“此次出行切记要小心。”
云清在不断的告诫着云栖。
云栖说在清远寻到了一个商户,需要采购大批的茶叶,如果发展得当的话,也许还可以和云家达成长期的合作关系。
那人也是清远知名的商户,多处茶叶都是由他经手的。
之前云清也不是没有去拜访过,但是那人的脾气颇为古怪,云清只好意失败而告终。
也不知云栖是如何入了他的眼,竟是松了口。
云栖当即便是决定今日出发,带着茶叶前去拜访。
也许还真的可以凑成一笔大单子。
云栖理了理自己的衣摆,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阿兄你尽管放心就是了,我一定会说服他的。”
云清无奈的笑了笑,“我是希望你平安回来,此去路远,难免会出一些意外,我只是担心你会应付不来。”
其实云清的担心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云栖虽然之前也是外出送过茶叶的,但是都是有云戚在身侧的,自己自然也是不用担心的。
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云戚笑了笑,“阿兄就这么的不放心么?阿兄都这么厉害了,我作为云家少年郎,怎么可能让阿兄失望?”
看着云戚意气风发的模样,云清也只是宠溺的笑了笑。
一侧的云笙也是说道:“长兄且放心,我看着阿兄呢!”
云笙说什么也是要跟着的,她说这是她见见世面的最佳机会。
而且也有部分账本被云笙所保管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本事,在算账方面,云笙还真的很有天分。
云擎膝下无子,现在云阳又嫁做人妇,云灼应该也是留不久了的。
干脆将家中的大部分事宜都交给了这几个孩子,锻炼锻炼也是极好的。
所幸大房对这几个孩子并没有什么偏见,视如己出,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云清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摸了摸云笙的脑袋。
“要不我还是让傅生跟着你们吧,不然我总是有些不放心。”
云栖倒是一口回绝得快。
“不用了,傅生乃是阿兄一直带在身边的,我怎么好意思夺其所爱?”
云清又是一笑,随即屏退了旁人,便是将云栖拉到了一边。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些斥责的意味,“你去地下城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下不为例。”
云栖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可有消息?”
云栖摇了摇头,眼眸中是隐匿不了的遗憾和失望。
云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拍了拍云栖的肩。
“这件事儿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自会调查,倒是你,真的要小心才是。”
又交代了一会儿,云清便是目送着云笙和云栖离去了。
只是还没有转身跨入大门,傅生便是从一侧跑了出来,额间还有密汗,一副着急的模样。
见状云清的步子也是微微一顿。
傅生的性子自己当然是了解的,“发生了何事?”
傅生随即趴在云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
云清顿时便是脸色大变,他紧紧的皱着眉头,“人现在在哪儿?!”
“第一楼。”
云清冷声道:“到真的是好样的,既然白家管不住这人,那么我便事去管管这混账!”
第一楼还是一样的人声鼎沸,他们的生意从未清冷过。
也许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菜肴算得上是人间一绝,更是因为他们的酒酿称得上极品。
酒水的种类不同,便是带着不同的味道,但是无一例外,都是酒客欢喜的。
传闻只要是喝上一口便是舍弃不了了的,那样在唇齿间久久不散的味道实在是令人沉醉着迷。
白棠也向来喜欢第一楼的桂花酒,且每次来他只喝这一种。
此时白棠整个人瘫倒在桌面上,嘴里还在断断续续的呢喃着什么,不过谁也听不清楚。
与他一道喝酒的几人还在勾肩搭背的说着,酒水还在不断的往下灌着。
一人举着酒杯,笑眯眯的看着已经喝醉了的白棠。
“我们之中最为洒脱无情的怕只有白兄了吧?不然大婚之日怎么约我们出来喝酒,现在都不回去?”
说他们是好友确实不为过,白棠无论做什么都会叫上他们。
他们也许也真的是讲义气的,白棠在第一楼宿醉了三日,他们也守着一步都未曾离开。
虽然第一楼的价格昂贵,但是凭着白家和他们几家的实力,几日的酒钱还是给得起的。
“说什么呢!我看白兄才是最为深情之人,你看,他独爱桂花酒不是?”
“哈哈哈!”
几人又是一阵说笑,可以从街头谁家的姑娘好看,说到街尾城隍庙又出了什么稀奇怪事。
白棠也许是没有喝醉的吧,毕竟他一直睁着自己的双眼,只是趴着身子,没人看见罢了。
可是看他的样子又像是喝醉了的,涨红了的脸,眼中满是泪花。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喝醉,白公子又怎地会流泪呢?
修长的手指还紧紧的攥着酒杯不愿意松手,桂花的香味一个劲儿的往鼻腔里灌。
夹杂着浓郁的酒味,这样的味道就算是不喝也会醉的吧?
自己最爱桂花,独爱桂花。
那年那日,自己是在桂花微雨见到了那个娇滴滴的女娘,在漫天花瓣中从江水中捡到了那个女娘。
有人会觉得一眼万年一见钟情是真的么?
但是自己信,自己真的信。
她追着自己一口一个白棠哥哥,叫得自己好生欢喜。
满天飞雪中,那双眼眸清澈得可以映照出大地的样子,好似一滩幽深的泉水。
自己也满心欢喜的期待着大婚,青梅竹马,一眼钟情……
可是总有东西挡在自己的前面,像是一把刀,剜得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