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再不放开,我打你!”
我冷哼出声,右手一紧无情一甩,放下唐令。
万千青丝飘洒飞舞,如同拂尘滑落我脸庞。如兰似麝的异香充斥鼻腔。
站在原地的唐令螓首被青丝笼罩,犹如魔女。
青色风衣无风自动,全身抖得厉害得不得了,整个人就像如同受惊的小鹿。
突然,唐令玉脖扭动青丝炸开,面容燃烧火烧云的赤霞,对我报以最愤慨的目光,那目光中将所有的羞愤和痛恨都打在我身上,又似乎全部压抑在心底。
“别说你抱过我!”
“不然,我杀了你!”
这当口,云十一突然从灌木丛中窜出,嘴巴张得老大:“二嫂。刚才铜狮子也打你屁股吔?”
“他好像打你比打我更重嘞。你屁股痛不痛二嫂?”
一下子的,唐令炸裂开,厉声叱喝:“闭嘴!他没打我屁股!你看错了!”
“我没……”
唐令尖声叱喝:“你就是看错了!闭嘴!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云十一立刻收声垂头,默默走向我轻声轻语:“铜狮子,现在怎么办?”
我抬手指着云十一:“闭嘴!”
“哦!”
“铜狮子,我刚才学会看油箱表了。就是手机带个充电线……”
“闭嘴!”
“晓得咯晓得咯。闭嘴就闭嘴。”
“对了吔。二嫂。我发现个问题。你今年都第三次出门了吔,创纪录了都。三次出门你都是为了铜狮子呢……”
“给我闭嘴!我没有为他。没有为他。”
“晓得咯二嫂。”
“对了二嫂,刚你怎么没抢到油?”
“云十一,你再说话,我撕烂你嘴。”
“晓得了二嫂。我再说最后一句就不说了。”
“二嫂,我刚听见铜狮子说你劫了柴油,告诉你哦二嫂,你的奔驰车是不柴油的,得烧……”
“闭嘴!”
“二嫂,你冷不冷?”
“二嫂,你渴不渴?”
“二嫂,天这么黑,你怕不怕?”
“前面好像是坟山,我好像看见鬼火了。你怕不怕鬼?”
现在已是凌晨一点,距离离开燕都已经过去整整七个小时。
走在孤零零的县道上,径自看不见一辆路过的车。
四下里一片漆黑,不见一点光。
摸黑走了半钟头上到国道,到了镇上,狠狠重重敲开镇上唯一一家连修带卖的车行。
没有任何多余废话,砸出一叠钱买下一台大阳125,油箱加满带着一大一小两个拖油瓶急速上路。
说实话,要不是夏冰雹受伤,就算云十一唐令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去白鹿塬!
单是一个路痴白痴的云十一就已经让我头痛,再加个疯批神经病唐令……
也不知道夏冰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尤其是夏玉周,他又是怎么忍受得了他的神经病老婆的?
顶着一夜的北风连续骑行到天亮,赶到下一个镇集的时候,身后两个憨憨已经冻成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