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上了飞机,男子接过我的背包,上下打量我一眼,将一支烟塞进我嘴里漠然开口:“战斗力,退化,严重!”
我漠然看着男子,咬着牙嘶声说:“你不知道我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男子凝望我眼睛云淡风轻说:“经历了什么?”
我闷着脸往机舱走:“不想说。”
“我好像没,教过你,跳伞?”
“不是好像!”
“是从来没教过!”
男子抿嘴,似笑非笑:“飞机上练。”
说完,男子侧目看了看远处,右手轻轻砸向机壁!
嗡嗡声起,伊尔76运输机尾门缓缓升起,将我和这丑陋肮脏的世界隔绝!
飞机升上万米高空,锦城的视野中只剩下虚无缥缈的点点微光。
无论我怎么找,也找不到龙门山的位置。
灰暗的云朵像是气球被飞机扎破,一轮寒月透过舷窗映入我浮肿的眼帘。
那么冷,那么的白,又那么的痛!
旁边的成烽不停的用鸡蛋擦着我手腕,每擦几下,成烽就会将鸡蛋一口塞进嘴里吞掉。
很快,二十个鸡蛋就只剩最后一个。
“不给我留一个?”
“你吃没用。”
说着,成烽就将最后一个鸡蛋吞进口中。
“你吃了有用?”
“我是打手!”
看着他嘴里不停飙洒出来的碎末,我反手将水壶递过去:“多吃点!”
成烽摇头拒绝,费力咽下鸡蛋:“撒尿。”
撒尿的意思是水不能多喝。
身为少年班的总教头,成烽的话极少,能说两个字绝不会说三个。
少年班解散,成烽跟我一样的教师梦都破碎,他跟了夏冰雹,做了夏冰雹的贴身护卫。
鸡蛋用完,成烽又在我手腕上绑上冰袋,让我淤青快速消肿。
跟着像拎小鸡般拎起我,像在少年班时候教我使用降落伞。
时间紧迫,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跳伞是最短最快的抵达方式。
“你不能抱我一起跳?”
“我要抱羊!”
“抱什么?”
“羊!”
临时抱佛脚练完跳伞,成烽马不停蹄再给我贴上胡子再化妆。
在不带任何身份证明的情况下空降吐火罗,胡子是必不可少的通行证。
“这个世界上,有挨了十几枪都死不了的人吗?”
“多!”
“那挨了十几枪没死,还能跑五公里的人,你见过没?”
“见过!”
“那有脑袋中了枪还能把三百斤摩托甩出十米远的人吗?”
“嗯……”
已是满满土得掉渣跟骆驼人无二区别的成烽转过头来:“三百斤?十米远?”
我指着太阳穴挑衅说道:“打的这里,十米出头!”
成烽转过背赏给我三个字:“吹牛逼!”
我冷笑:“腾老十跟我一起。摩托就砸在腾老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