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杀来了,伟岸的身躯挺拔,如同屹立在岁月的起始源头,又似时空之主,只身俯视整条长河,一剑呼啸,划过长河,穿越无尽虚空,让一位帝者喋血,血溅八方。
「五人!」
剩下的帝者颤栗,喉咙都在滚动,咽着唾沫,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准仙帝,纵然是高原中,也不会有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仙帝的化身,不可敌,不可抗拒。
「杀!」
剩下的生灵大吼,动用自己的禁忌法,整个人的背后都在显化着一片葬区,大坟密密麻麻,天坑一口接着一口,仿佛一个又一个被葬下的时代,掩埋了太多的古史,有岁月的沧桑,有不为人知的血与泪,也有黑暗的森冷与不祥,齐齐镇杀而来,时
空都在变色,要被黑暗淹没了。
璀璨的剑光再起,茫茫无际,序乱时空,干扰岁月,锵锵鸣动,如同诸世中的更迭之曲,一剑划
「轰隆隆!」
出,扫遍万世时空,湮灭所有。
「你闯了大祸…………」那道身影仰天栽倒,身前的众多异象都在那一剑下被荡平。
如此。」
「何为祸,自古日月相替,黑白轮转,祸福亦是白夜平静立在那尊帝者身前,居高临下,一双眸子从容中透露着睿智,那镇定的风采至始至终不变。
「你根本不懂你惹的是什么,更不明白我等背后有着什么…………」黑色帝者惨笑,他不止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更是看到了对方的结局。
「高原上的始祖会出手吗?」白夜平静问道。
「高原上的天.....…….始祖???」
黑色帝者瞳孔一缩,整个人都在颤栗,仿佛只提到那两个字,就有一种无尽的惶恐。
他想起身,口中更是在尖叫,语无伦次,「你竟
然知道!」
「你一个土包子,你怎么可能知道!」「你知道了,还敢忤逆我族!」
也不怪他失去淡定,这才是厄土最大的秘密,仙帝等同于天,可天之上还有亘古不变的始祖啊,那才是他们的底气,更是所有人的神明。
「没什么是打不破的,你们战败,不如我一人,既然如此,那要你们何用,不如我取而代之,成为仙帝之下第一人,掌控五大厄土,集五地与一身。」
「你……」
黑色帝者骇然,一身优越感消失的一干二净,这狗东西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野心未免也太大了,妄图取代他们所有人,一人独自统治五大厄地,不止是做诸天之中的天帝,还想当着黑暗帝,你咋不上天啊!
但这太有可能了,此子若一心归顺,被招安的
可能性很大,至于他们,几十个还打不过一个,上面都会感觉脸上挂不住,会在乎他们才怪。
玛的,这人太狗了,你要归顺你早说啊,我们何必打生打死,反正以后谁都突破不了,在这下界,有事祭一下诸天,打一下土包子天帝,没事睡一觉,这不好吗。
「噗嗤!
一颗头颅被斩掉了,白夜没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又补了几剑,随后将他彻底镇压。
这样的一幕,让刚刚从虚空中回归的四帝神色大震,尤其是对方的口型似乎在说:「还有四个。」
「走,去古地府!」
八首准仙帝开口,身躯遁走,还不忘呼唤另一片战场。
那里还有七人,被羽帝拼掉了一个,但羽帝也被带走了,一片狼藉的虚空中只剩下了浑身是血的灭世老人,爪子下镇压着一具还在蠕动的残躯。
「还能再战吗?」
白夜看着战场中心的巨大九幽傲,它的两根牛角全断,一只眼睛消失,流淌着黑色污血,背后蕴含着全身大部分法力的九条龙躯也只剩下了三条,身上更是遍体鳞伤,百孔千疮,血流不止,让它整
个形体看上去既狰狞、又凶恶。
「最后一战了吧…………自然要进行到底,不为众生,只为看看世外强者。」
打到这一步,灭世老人心里早就明白了,原初
物质是有,但并不在厄土准仙帝手上,就算有,也背后或许会出现活着的仙帝,就像是王渴望见到帝,
他亦是如此。
早被服用了,真正让他继续坚持的是,厄土被打崩,
「见到了又如何,被抓去当坐骑,还是宠物?我们来自于界海那尊仙帝一脉,虽与厄土有关,但并不算是同类,也没有得到过认可。」
灭世老人黑着脸,让他去当坐骑那是不可能的,他宁愿死,也不想被当成仙帝的玩物,毕竟他也曾险些进入那个境界,要做就做到最强,何须成为他人座下走狗。
「那他…………为何会自缚于黑暗大陆,你也追溯过过去,也知道他并没有死去,仍有生命。」
「这不是正在探查吗,况且,能让一位仙帝出现问题,那出手的肯定也是仙帝。
走吧,我们进行这最后一战,是否有帝,皆看天命。」白夜伸手,法则链连接着灭世老人,紧接着时空不灭火蔓延,为他修复伤体。
灭世老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虽然感觉怪怪的,毕竟他前一刻的想法还是宁死不屈,纵然仙帝降临也别想动摇他的意志,但现在又拒绝不起来。
有些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久而久
之,反而会习惯惯。
就像现在,九幽傲在前,白夜在后,两人中间连接着一条朦胧神链,逐渐消失在轮回路上。
依稀间,只有两道模糊的背影和白衣人的回首。
在他们背后,诸天的大战仍在继续,惨烈而黑暗,有人死去,有人的大戟已经碎开,一身高大的
体魄都弥漫着密密麻麻的伤口,有插着的箭矢、断掉的长矛、冰冷的天刀碎片、五彩斑斓的羽翅等,也有一片又一片诸王神通产生的大道秩序,破坏着躯体内的生机。
围攻他的生灵太多了,纵然是法免都撑不住了。
「何为法免?法免的构建是如何形成的…………」高大男子摇摇欲坠,目光穿越无尽距离,似与那回首的眸子对上了,他仍旧在被轰击着,神通如雨,哪怕他修炼过不灭经,都挡不住。
他记得当时天帝是这样说的,「法免等同于诸般法则的对立面,若诸法为阳,攻击盖世,威力无匹,
那么,法免则为阴,一花抵万花,我花一开,
如万花齐放,能全面展现法力的至强一面。
万
花皆消。」
任何大道,都可找出对立面,由虚凝实怎么做,
又该如何做。
神通也好,法力免疫也好,两者的驱动都离不开法力支撑,这是同一个点进行的两种不同方向的延伸,又似大衍五十,遁去其一,四十九是光鲜亮丽的神通,黯然低调的一则是法免。
它们的本质都是从同一点出发。
「原来如此…………」摇摇欲坠的高大男子那原本暗淡无光的眸子,一瞬间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
消诸法而无敌,集诸法可成帝!
简单的十个字不是要他放弃自己的道,而是用他道补全己道。
战场,就是最好的补道之地,他身化熔炉,集诸法而出,大道可成。
如此,诸天之乱,将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