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宴席散去,谢辰瑜摇摇晃晃去了后院。
站在后花园中央的亭子里,半晌都没想起要去哪儿?
赵氏愚蠢跋扈,崔氏敏感心思重,底下几个侍妾一见他就往身上扑,脸上的脂粉全身的香气恨不得呛死人。
林氏倒坦诚,可倒戈向自己,可她接近自己终有目的。
纵观满后院,连个说话的人都无。
谢辰瑜坐在亭子的石凳上,随手撂了把鱼食下去,金黄的鲤鱼门瞬间挤破头围上来抢食,像极了后院的女人们。
轻嗤一笑,谢辰瑜起身摇摇晃晃又离开后院。
——
次日,祁瑞宫
三皇子谢辰康来向母妃告别,自今日起他要在府中闭门读书一年,无召不得外出。
内殿里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哭到一半陈贵妃突然推开儿子,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逆子,你到底有没有害人,那些证据到底是哪儿来的?那个叫红芯的宫女是什么人?你是不是又犯老毛病了!”
“母妃!”
谢辰康捂着红肿的左脸,不可置信抵抗。
“儿子早就改了那毛病,很久没临幸过宫女,八弟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我不认识那什么红芯”
十五岁那年,谢辰康初通人事难以克制,动辄对身边的宫女动手动脚。
陈贵妃训斥他好几回都没改正,直到给他选了几个貌美如花的司帐女官才消停下来。
即便这样,谢辰康依旧三五不时对好颜色的宫女动手脚。
还时常替宫女们遮掩错误,被宫女们骗银子骗首饰。
最严重的的一次,有个宫女声称自己怀孕了,想要飞上枝头,被陈贵妃一把识破。
那次陈贵妃狠狠打了谢辰康二十个板子,至此才彻底消停。
“不认识为什么人会怪到你头上,你父皇最忌讳手足相残,你八弟年岁也不大,你又何必下手……”
“我说了不是我,母妃你要我说几遍才肯信,真不是我!”
谢辰康恼得眼珠子发红。
陈贵妃冷笑:“你冲我发什么火?”
“是不是你又有什么重要?要紧的是你被关禁闭一年,就什么都耽误了!”
“免去参知政事,你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免去就免去了么”,谢辰康狠狠抓挠着头发。
“我本来也听不懂,我连先生讲书都听不明白,我本来就不是那块料母妃你为什么总逼我?”
陈贵妃差点儿一口老血吐出来。
咬牙切齿万般无奈,她狠狠戳了戳儿子的脑袋。
“你啊你,你和那个位置恐怕无缘了你知不知道!”
“无缘就无缘啊,我本来也不稀罕”
“你!!”
“没什么事儿子先告退了,这一年不能进宫,母妃保重”
不等陈妃再说什么,谢辰康已不见了身影。
“逆子!逆子!”
陈妃气得团团转,嘴里不停骂着。
——
同一时间,二皇子府偏厅里正摆着一桌无声的宴席。
既要塑造沉稳仁厚的皇长子形象,又想感谢几位幕僚长期出谋划策。
无声的宴席时最好的庆祝方式,不见丝竹,却得其乐。
“殿下这一仗赢得实在漂亮,小人佩服之至”
“确实,三皇子虽不是什么高明的对手,可除掉一个,殿下的几率又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