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丽良娣,二皇子谢辰轲‘消沉’几日后,也加入皇后侍疾的大军里。
“二哥可真是不容易,整天东奔西走的,府里发生那么大的事,还往椒房宫跑啊”,景芷公主上下打量着谢辰轲,樱桃小嘴微微瞥着。
她是皇后唯一嫡出的公主,从小自命不凡,看不上任何庶出的子女。
哪怕是‘长子’谢辰轲。
“景芷妹妹莫要取笑,母后凤体有恙是大事,我作为儿子不能不孝”
谢景芷还想再讽刺两句,被皇后制止。
“没什么事你下去吧,不是约了几个郡主县主去踏青春游吗?”
谢景芷身为公主,既不用刻苦读书也不需要学习骑射。
每天除了和宗室里的贵女约着琴棋诗画,就是打马蹴鞠听戏游园,还时常被人奉承着,小日子别提有多惬意。
现在皇后生病,她只得日日来请安。
心里不爽,也就说不出什么好话。
“母后,您怎么处处护着别人,女儿才是您亲生的么?”
“母后知道,就你一个心肝肉怎么会护着别人,你在这儿也是添乱,快走吧”
皇后哭笑不得摆摆手。
她也舍不得女儿闻这些药味。
“那女儿可去了?”,谢景芷眨巴眨巴眼,蹦蹦跳跳离开。
皇后又看向几个庶出的皇子。
“你们也都下去吧,本宫马上就痊愈,不需要再日日往这儿跑,让我也好生静养几日,打明儿起,椒房宫闭门谢客”
“母后!”
谢辰轲突然跪下来痛哭流涕,诉说自己不孝,没能在母后最需要尽孝的时候陪伴身边侍奉汤药。
明明矫情得要死的一番话,被谢辰轲说出来居然不觉得假,反而多少有些真心。
皇后很配合地湿了眼眶。
“你这情况本宫都知道,好孩子快起来吧”
“多谢母后”
母子俩的一说一搭落在旁人耳朵里。
五皇子垂首没什么反应,谢辰瑜吊儿郎当看了一眼,又心不在焉转向别处,毫不关心的模样。
老八谨小慎微肃手而立。
老九……还是个孩子,一双异色瞳眸左右流转,很窘迫没有安全感。
“都下去吧,本宫累了”
众人行礼后乌泱泱离开。
皇后坐在凤椅上,盯着空荡荡的大厅,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
病了小半个月,那个明黄的身影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
只有六福来过送过两回药,说是皇上赏赐的。
他还特意用了‘赏赐’二字。
“芳锐啊,皇上的身体怎样?”
年前已经不怎么好了,晕倒过几回,自打宠上那个许氏,这是又好了?
“皇上身子尚可,太医院每日早晚送两回独参汤,御膳房变着花样做新鲜的鹿血”
众所周知,这两样都是大补之物。
“看来那个许氏,果然入了皇上的心”
一个年老的人愿意为了谁变得年轻,此人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之前准备好的事,被本宫的病给耽误了,现在好了,可以开始了”
“是!”
——
正月刚过,皇后病愈,皇上恢复康健,宫里万象更新。
二皇子日日忙着上朝,每每下了朝还要再去上书房读两个时辰的书,或去校场练习射箭。
用他的话说,这叫文武并进。
朝中大臣每每看到二皇子,就如同看到文曲星下凡,个个都觉得大盛朝未来有望,国富民强指日可待。
虽然现在也不差。
可皇上日日宠着一个弹琵琶的乐工,终究让大臣们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