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不懂这些,只说主子爷不在京城,更荒唐的事还有呢。
说二皇子府也一样。
丽良娣的孩子平白无故没了,有人顶罪,可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真相。
哪个皇子后院都是个大深泥潭。
愣怔许久,林夕梦喃喃自语。
“她果然要置我于死地了”
“把那几个人看好,不论如何绝不许死了”
“我倒要看看赵良娣有没有这个本事,在主子爷回来前弄死我”
——
三月二十四,林夕梦被打第六天。
膳房已经在克扣膳食,一日三餐改成两餐。
赵良娣派人来说近来北边儿有旱灾,宫里连皇后娘娘都在厉行节俭,皇子府自然更不能浪费。
别说碧波苑,就连前院主子爷的书房,也都换成了两餐。
林夕梦冷笑。
那是主子爷不在。
等主子爷回来看他们还敢不敢?
很明显赵良娣就是冲着自己来。
她咬牙,忍了。
三月二十八。
林夕梦挨打的第十天。
伤口没有溃烂,也没有继续恢复。
吃食差劲,营养跟不上,连身体都消瘦下来,脸色灰白。
四月初,挨打的第十六天,林夕梦的伤口开始溃烂。
接下来是化脓,感染,高热。
这个时候,她连一口饭也吃不下去了。
四月初十这日,赵良娣来到碧波苑。
她这回没绕弯子,直接开口问那四个人究竟在哪儿。
“林夕梦,别说你不知道”
“你若说出来,本良娣现在就给你恢复饮食,替你找大夫”
“不然的话,你就等着病逝吧”
她只给了半柱香的时间。
林夕梦却摇头。
“不需要那么久,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明人不说暗话”,赵良娣冷笑。
“我知道是你抓起来的,林夕梦,你果然贼心不死”
“那又如何?至少我现在还有一口气”
赵良娣两眼猛地放光,寒芒乍现,后退几步放声大笑起来。
“好,林夕梦,我告诉你,你别后悔”
“慢走不送”
林夕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她趴在床头,感受着背后点点入骨寒意。
背后、臀部、大腿后侧,所有挨到板子的地方。
原来痛到极致反而感觉不到痛,而是彻骨的寒意。
就像倒春寒时节淅淅沥沥的冻雨。
虽不像隆冬时节的天寒地冻,却能丝丝入扣钻入骨髓。
那才是真正痛到极致啊。
夜幕降临。
幽暗的烛光在黑夜里抖动,刺鼻的药气夹杂着血腥气持续蔓延。
微微的啜泣声时不时溢出。
青青,紫荆和大贵守在床头,像守着一具马上要断气的准尸体。
“干嘛要这么沮丧”
林夕梦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不一定会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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