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NO.4:令有重图
酒不是很足的饭饱。
本是打算去厨房洗碗洗餐具的奥默,被黍推出了厨房。
尽管身怀厨艺者大多都有自己的坚持,但那发如油彩的女孩对‘洗碗环节’的霸占更像某种东炎主妇的思维共性。
奥默对此并未强求,毕竟家里是有洗碗机的。
在简单确认了黍能操作那型号后,他便回到了通往客厅的走廊,只是并未彻底踏入,而是转向了一旁那上楼的楼梯道。
许是在梦里吧。
罗德岛的员工资料有着权限之差,游客所能瞧见的唯有浅层,但罗德岛的论坛却是一处宝地。
那是慷慨而歌,自有一份鲜明到让他无所适从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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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愉快的笑了笑,转而将那葫芦递到奥默跟前。
悲长梦,醉挑灯。
“我还真有,”手掌微晃,袖口银链若有光华,手中竟还真出现个小酒杯的奥默,俨然是早有准备地将其递出,“可就是没看出你有给我拿出的时间。”
“啊,确实如此。”
“是了,那时我便与你说过,你记不得那些,却也还记得这句,”令笑了笑,睁开眼来,重新望向那在繁华夜景下显得同样孤寂的下弦月,“当初我离开江南,在那片与此处东炎过分相似的土地游历百年,自觉世事繁华看透,风流人物均是过眼,可这世间依然有我未曾见识的景,未曾体会的情,这种感觉,你能懂的吧?”
“大哥从来很清楚自己,年虽冒失,但也正因为那份冒失,她的变化从来不大,而夕虽忌讳太多,但那忌讳在这边的纷繁世界却又不算什么。”
似涟漪般荡漾,似帷幕般动人,自有一份阴柔之美。
“粗糙的脸,温热的血,各异的乡音,那些将士里的每一位在我心里都那样鲜明,包括他们被那惨烈的战斗吞噬的模样。”
而当对方在那饭后却不在客厅,但又并未踏足那些会遮蔽感知的房间,而是在那只要打开门便能以探查源能一扫便见的阳台时。
奥默说着,微微提脚,以脚背抵住那自然垂下,险些作吸尘器的龙尾末端。
可他也绝非没有形体就无从下手的庸人,就像他如今其实愈来愈能意识到自己记不清的荒诞大梦内容大概是什么一样。
“而你,知天地偌大。”
只是他那一贯要以自己的方式,不着痕迹的取得解答的习惯,让他几乎不曾主动问过对方,更不曾与谁讨论。
“她以前跟一位农人学习、相处,是我们兄弟姐妹里最关心民生的那个,同时也是最期盼平稳的那个。”
“而我……”
不可否认,奥默一开始也确实没有将令视作女兄弟般的存在。
奥默便不得不叹息自己的悟性,踏着那一贯令人难以察觉的无声脚步,去寻那阳台边上的蓝发侧影。
而后者似是还浑然未觉。
而她也不扭头,却能抬手稳稳接过,端起便喝下一大口,旋即也是轻声:
“我总是记起那段往事,那座孤城。”
“相逢,再相逢,”奥默轻声道,抬手揭下她那挂在一旁的金属长杖上的酒葫芦,给她递去,“总会有所不同,也总会留下痕迹。”
从这点而言,奥默将令视作哥们儿反是有悖常理。
最终的事实也证明了他确实不需要那么做。
“也正是那座孤城,让你意识到这世上还有许多未尽之物。”
“但你们却不会像她那样,被此方的天地影响太多。”
令一时沉默,她本应以逍遥定义自身,但不知怎的,在此时此刻,她说不出这话。
阳台与前端的通道都没有开灯,所有的光源都来自阳台之外。
毕竟对方不仅有着一头柔顺长发,此刻那双肘搭在阳台微倾的模样,还显出那份再明显不过的女性体态,可谓身姿妙曼,其声更与中性相差甚远,不论怎么看来,都很难忽视其性别上的差异。
“……谁言将军有死志,故垒新柳年年生。”奥默睁开眼,也垂下头来。
但相处愈多,却也愈是能体会那过于强烈鲜明的个性。
她望着那远方的夜景,紫眸漫无边际,俨然在回想着话语中的过去。
<div class="contentadv"> 而奥默站在一旁,背过身来倚靠着还算高的围栏,望了望天花板。
奥默对东炎文化的理解,已然胜过了许多对此漠不关心的本地人,光从那些词句,光从那些烟云般的画面,他就已能划定那些碎片所处的舞台类型。
“其实黍也是那样。”
“你没有吗?”那紫瞳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