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过程仍在继续,而他也仍在观察。
尽管在观察这一现象时,他理应问及周边的亲友,但周日宁静作为重度茶座爱好者,对于奥默的问题常是一问三不知,偶有能回答几句的地方,也完全不着重点,俨然是一点都不觉得茶座有所变化。
如此盲目的亲情之爱,让他不得不将目光转投速子与爱织,后者尚且含糊,前者给出的答复却又太清晰了。
清晰到让你很难不怀疑某些观点的个人色彩过重。
有失偏颇的情报本不应充作参考,但若就此弃置也绝非奥默的风格,尤其是那答复其实相当对应自己那份特别的感触。
一种对于黑暗的观察渴望,一种渴望见证那黑暗中的演化,甚至是期冀目睹那月光的追求……奥默其实很偏向这份观点,但那过程还在继续,草率的定论也并不应当。
身为训练员,身为好几位赛马娘的训练员,你不得不承担起同时关注好几位赛马娘心态变化的职责,这份职责所带来的自然不只是负担,还有那心态变化本身对赛马发挥的影响。
奥默并不在意手下姑娘们在法律允许范围内的兴趣爱好变化,毕竟对十几岁的,连三观都未曾真正定型的孩子而言,变化是一种必然,训练员所能做的永远都只是引导而非干涉。
所以他并不急于找茶座谈话。
在茶座观察着他的同时,他也同样观察着茶座——自然,也不会漏掉手下的其他人。
“既然如此,那就得看速子小姐的那份精神药剂效力了。”
手中划完的平板收入手链,奥默拍着手走近过来,旋即好奇的问:“在你们身上也能有还童功效么?”
“按逻辑而言是不可能的,还童功效完全是你那奇怪的种族特性。”速子撇了撇嘴。
完全没有换上运动服,而是老套着她那一身量身定做,特定材质的白大褂决胜服的她,直接从外套腰迹的固定绑带上摘下那两管乍一看像装饰的木塞试管。
“除非本格化也包揽了类似的效果,那玩意儿本就因人而异,直至如今也没个确切的定论。”
干净利落的拔下那正常来说本是不太好使力,也得担忧洒出而小心翼翼的木塞,俨然拥有惊人指力的速子小姐,顺势也给那狡猾的同伴递出一瓶。
“喏!不想妨碍训练又不想出现受伤隐患的话,就一口喝干!这可是最后的两瓶了,浪费的话我就得现做。”
“能够还有两瓶就已经很离谱了,难道那变豚鼠的药剂你也还保留了一堆吗?”
“会主动找我要这些药的豚鼠君有资格说这话吗?我老早就想问了,你在上个月有忙到需要喝精神药剂的地步么?”
暗红色的双眼盯着面色不改的训练员,速子步步迈进,以要贴到他身上般的距离得来了对方的后仰与退后半步。
“你们不会在用我的药剂做些不知所谓的事吧?”
“自然不会,哪儿会有什么不知所谓的事。”
训练员的回答不卑不亢,即便是以那研究者的目光也瞧不出什么异常。
然而有人仍是不依不饶。
“比如用我的药剂来变成小小豚鼠君,去满足那群女人奇怪的嗜好。”
“那…哪来那种奇怪的嗜好,妄论别人可不好。”
“你迟疑了吧!迟疑了一秒吧!”
“只是没想到速子小姐的思考方式如此惊人。”
“骗人!根本就是在拿担当的心血去寻欢作乐!差劲!人渣!”
“提议:就用这副气势训练吧。”
在边上看了老久的波旁,开口就是吐槽这疑似八点档般能引来附近不少目光的小剧场。
“…我觉得也是,你看起来精神多了。”爱织微妙地点了点头,但也还是端着手里的试剂,犹豫了一下,旋即仰头一口闷。
“什么意思!你们应该加入和我一起……?你是不是变矮了一点?”
“……”看着自己大了些的袖口,爱慕织姬又埋头下来,与平日不同,已经能轻易瞧见胸口之外的地面。
“喔!看来还是有用的!”
速子赶忙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看起来是在做笔记。
“自虐豚鼠那发育过剩的身体甚至也不如我了,全方位的退化吗?接下来波旁君要不要也试试?”
“我拒绝。”
波旁回答得一点也不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