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那基于现状的种种畅想,都无关她对曼城茶座当下模样的一种不适。
为什么是这副提心吊胆的样子?往日的你又去了哪里?
半小时前的你是那样地平铺直叙与我对话,好似已然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如今等来了豚鼠君却是那样地六神无主,原来那都是破罐子破摔后的假象?
不应该,也不该是这样的。
那盯了自己两年的家伙不该是如此幼稚愚蠢的模样,那在几个月以来都被自己视为对手,更让自己提起无数次警惕的家伙,也不该是这样难看的脆弱模样。
你应该拿出平日那副沉默平淡的模样,即便是说自己错了也能威胁依旧,难道那个女人彻底击溃了你的意志么?
就在一场梦里?
就凭那震撼弹一样的招数描述?还是说你就那样不愿让训练员瞧见那样的你?
答案什么的,她其实是清楚的。
只是她在蓦然间,触及了自己昔日嘲笑过他人的不成熟。
望着那朝夕相处过无数日月,哪怕有一方不太承认是朋友也仍是无比亲切熟悉的曼城茶座在此刻做出那般反应,爱丽速子便在那份不适感中,感受到了某种源自对人心的未知,源自对某种变化的不安。
是喜欢吗?还是那所谓的爱?
能给一个人带来如此巨大的变化,能让那个人失去平日最为凸显的魅力。
如果那不是爱,那又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豚鼠君在培养着什么?未来的自己也有可能经历这样的变化么?
与那不适感一同萦绕在心头的种种问题,正在迅速转化为一种让她不愿承认的忧虑,成为她此刻直球发言的主要推动力。
同时也让她对面的奥默,在担当忽然的指控中沉默了一下,旋即叹了口气。
“的确,虽说我也想列举生活中那无数会促进思想孕育的要素,但事已至此,倒也犯不着那样由浅入深。”
“……训练员?”
听出这番话的潜台词,那茶座抬起的脸蛋上满是惊愕。
“不必担心,我不会否定你的追求。”他的语气轻柔,倒比之前多出几分温情,让对面双手抱臂的速子略略皱眉。
“我承认这一切的契机在我,若论错误便也免不了我一份。”他说。
甚至还有那特地去撩拨茶座的令,也应在分锅大会上有一席之地,但在此刻,在这里,她显然并不适合被提及。
所以奥默只是继续道:
“但我并不讨厌茶座的渴望,不论是作为奥默.林顿,还是作为奥默训练员。”
“……”
悄无声息间,茶座眼中泛起了光亮。
“哈?”而速子即便心头说着果然如此,却也免不了一脸嫌弃。
“别急着哈,我倒想问问你了,速子同学,理应乐得接受这一切的你,为什么会抗拒这种结论,又为什么接连进行这些本没必要的发问?”
“可别说这是做个样子,也别给出什么要让茶座放松点的回答。”
“你的心态变了,什么时候?是在这个早上么?因为什么?我?茶座?令?”
“还是因为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