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家的训练员团队——以这样的方式称呼,正是因为她并不想去记里面的每个人,哪怕她其实都记得,尤其是其中还有那么两三个能够顺着她的心意。
就像奥默当初揣测的那样:‘一位更加顺从听话,主打一个低姿态的模样的中小型犬’‘交出主导权,再让她因好感与信任反馈主导权’。
那看着很是理想,很是美好与顺利的日子,也曾是有过的。
只是在象征家,在她的生涯正盛期,那样的时光既不长久,也不完整。
不仅不完整,甚至还会朽变。
让她在不知全貌时难以接受人心朽变的轻易,又在知晓全貌后,难以接受终是接不住考验的人心。
因为难以接受,所以她要挣扎。
在那自小便已习惯的黑暗中,她唯独记得自己的名字所象征的寓意。
‘天狼星是最亮的星’,曾几何时,有人说过这句话,让小时候的她始终不曾屈服。
然后在长大一些后,她又知道了天上的所有恒星都会发光,天狼星的光等并非极致,甚至在太阳系内还有金星这样的劲敌。
但她也听到过这样的话:
‘天狼星才是最亮的星,她会证明的!’
她愿意为这样的话继续努力,也愿意去寻找那能与自己同行共抗黑暗的存在,而她最先找上的,自然便是那自小便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一起立下志愿的鲁道夫象征。
当然,在她们还小的时候,她更多是叫对方的昵称。
Luna/露娜
那是与月相关的名字,源自那位青梅竹马的生母,更承载了她的期望。
与天狼星一样,都是天体的月亮,都在黑暗里发光。
孩童的淳朴期望就只是作为同类,站在一起,一起进行对家族的小小叛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知道月亮并不发光。
开始看着那青梅竹马并未背叛她的期待,却又大大超出了她的期待。
露娜就像是要成为一轮太阳,不经意间便走到了她无法企及的远方。
跟不上……
她想追逐,她在追逐,却又在追逐中发现了一件事。
愈是接近月亮,天狼星的光辉便愈不起眼,尤其是那月亮还伪装成一轮太阳。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很清楚。
那位青梅竹马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太阳。
月明星稀只是一种平庸者的选择,真正的天狼星理应是月轮在旁仍能清晰可见。
可自己为什么做不到呢?
可自己为什么追不上呢?
当她的心里有了一个姑且能够解答这个问题的答案时,她才终于感到一份彻底的疲惫。
或许一直以来的追逐都是错的。
太阳是假的,月亮也是假的,天狼星的光辉亦是有限,打从一开始就被宇宙里那无尽的黑暗注定了未来。
——
“真能有头绪么?”
“你想问什么?”
特化训练场的赛道旁的自言自语,源自一人与一旁人不可见之羊的对答。
两者皆是望着那在赛道奔跑的身影,有着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
“放下一开始的说明,让她先去跑上一圈,不就是为了找到毛球的线团吗?”羊说,“我又不是她,你也不是她,你我没必要打哑谜。”
“我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去,你也可以对我宽容一点。”
“…”短暂的寂静中,羊咂了咂嘴,“这不是自找的么?为了一时通达的念头牺牲现在,未来有那么重要?”
“只要都不插手,只要能把控变量,这点还在承受范围内的问题不算什么。”
“你没必要认为她们都会坏事,尤其是令和伊莎玛拉。”
“一头羊就是什么都敢说啊,”青年扯了扯嘴角,“你清楚兽之王的概念么?”
“……原来是这个原因,贸然发表言论,是我的错。”
“何必道歉,我还蛮期待你遇到他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
“…你推理不出他的反应么?”
“就算有着共同的本质也说不出了解对方的一切,有天狼星这副模样在前,你不该问出这种问题。”
“已经有结论了吗?”
“侥幸心理需要运气,她的运气向来不怎么好,不是么?”
“遇到你就算是运气不错吧?”
“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