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没有看一眼这边,却又方向精准地抬手做出个请的手势,奥默的这番Ladies' Time让天狼星听了也难如之前那般阴恻恻地说着要给一脚。
只能在白仁那愈发紧张的目光里冷哼一声,继续拽着她走远,让奥默的手势从‘请’变成‘慢走’意味的摇晃。
事实上,他和天狼星都觉得:白仁在这个时间过来,是因为两人相似的生涯低谷共情,特地过来关心。
但结果嘛……
你要问有没有想过这方面,那还是想过的。
也的确是有促使这次出行,分外有力地推动了她来时的脚步,但要说这跑进训练场时的脚步那么快是因为什么……
那原因正在原地如松般矗立且静谧,哪怕是在屏幕上接连触击、划动也并未发出怎样的声响,却也仍能让白仁远远瞧着便有些难以挪回目光。
倒不是因为两个多月下来谁也没闲着,白仁的windows系统也从小众蔓延向大众,而是她为了深化系统而在闲时请教了茶座。
更特地挑着那不会被协会挑刺儿的源能修行区间,以自己的门路去尝试学了那通灵望人的医用技艺。
昔日的三冠王,就算是在后来追逐极限的路上走了下坡,那学习能力也是一流的程度。
实际修行不过一个多月却已初见成效的结果,就是一开‘鹰眼视觉’就能瞧见远处矗立的狰狞轮廓。
将近三米有余,周身黑气流逸唯有头顶双角与眼孔流逸着苍白光焰的身影,总是让她瞧不腻的。
甚至会希望自己能和那些做过深度义体改造的人那样,能直接以当下的视野拍照。
这想法就太跃进了。
不说父母,光是那已然对她的爱好有所了解的大姐,也不一定能绷住。
还觉得天狼星那无自觉求助撒娇的行为难以接受,这人全然没想过自己的想法又有多虾头,真要袒露出来大抵也能得到相同的待遇。
但现在,她还藏着,就算是天狼星嚷嚷也只是招呼:
“别看他了!我还是特地加了一层隔音!那家伙听不到的!”
“…是这样么?”
“那肯定啊…”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天狼星觉得随着自己肯定的话语一出,这位后辈好像盯那边盯得更紧了,“好了!别管他了!你要不要也试试这个训练法?”
“我?”这话题倒是稍微将白仁的注意力扯了些回来。
在赛马娘对于各个词汇的敏感度里,‘训练’大抵是独一档的顶点待遇。
“是啊,我也不绕圈子了,虽然大家的最高记录差的蛮远,但如今的路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也的确…嗯……”
像是听的很认真,但眼角余光也瞥着远处的白仁,刚应下那边的并跑比试邀请,却忽然间感到一阵心悸,好似整个人都在不可遏制般的下沉般恐慌,视野更是下意识的落到自己那捂着胸口的手上。
却听一旁的人疑惑道:
“嗯?训练员边上那是谁?”
这让她下意识地重新抬眼,便一眼瞥见那已然超出审美之外的,狭长,庞然,望不见头的巨瞳。
自脚下,自上方,自那无数爪、牙、尾……一眼看去根本无法被大脑处理完毕的密集度与那只能带来一片更进一步压抑感的,有着无数银色锁链交织其间的血红背景。
几乎让她那本是急促至极的呼吸一滞,感觉大脑分外沉重。
“喂,白仁…诶?喂!白仁?!你醒醒!!…训练员!!”
“……你先确认着,”只在对训练员的呼喊中唐突出现的音量,让奥默闻言瞧去旋即目光一滞,便只能对一旁那短暂显现的兽之王道,“我那边有点事处理,你不必在意。”
“…去吧。”
那大抵没有眼球存在的眼孔血华,扫了眼远处那外表与记忆里相差不大的女人,多少免不了些沉默。
再看那急的当场消失在原地,瞬移到那女孩身边的青年,祂那眼孔虽是重新瞧向了面前的光屏,却也忍不住低声感叹。
“……真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