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定国全军之道》。”
又是一道大题,让人立刻想到当前最重要的削藩之事,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朝廷大军迟迟未发。
由此可见,朝野上下存在分歧,如今直接出题到会试中来,未尝没有集思广益的想法。
看见题目,陈有鸟心中很快有了论据。相比其他举子,他有一个优势,曾到过与藩国接壤的鲁云郡,见过藩国妖人为祸,并对民间疾苦有一定认识。
说白了,能写的东西比较多,而且不会显得空泛。
科举官文,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这一点:洋洋洒洒,言之无物。
这样的文章很难被选中。
酝酿构思了小半个时辰后,文章的主题架构已然在脑海生成,于是提笔,开写……
……
庭院园林,经过春雨的洗礼后,一片片绿叶苍翠欲滴,更为喜人。
胡子宁也在写文章,但不是官文,而是散文之类。他的字体娟秀,十分清丽。
一位老嬷嬷走了过来:“公子。”
胡子宁有点不悦地放下笔:“何事?”
“宫里又派人来催了,让给个日子。”
胡子宁很好看的眉毛一蹙:“不是说了嘛,我伤势未愈,要再等一等。”
老嬷嬷道:“宫里说,要派遣御医来看。”
胡子宁哼一声:“看便看,随他来。”
老嬷嬷叹了口气:“公子,你还没有下定决心吗?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胡子宁喝道:“我的事,不用你来多嘴。二麽在海岱郡遇害,我至今还生气呢。”
那老嬷嬷不吭声了,自家公子的性子,一贯任性,自打从海岱郡回来,性格莫名有了些变化。
也许,是到了传承的年龄,血脉开始松动了。
这倒是好事。
胡子宁问:“考院那边的宅子,你让人去盯着,可有什么情况?”
老嬷嬷忙道:“的确有个新情况。”
“哦,说来听听。”
“有个女子出入,并住了下来,是齐云道场的齐见霞。”
胡子宁霍然抬头:“齐见霞与他认识?”
老嬷嬷回答:“我查过了,齐见霞等四大道场俊秀曾去海岱郡斩魔,他们应该是在那时候结识的。”
胡子宁冷笑一声:“好哇,还真能勾搭。”
老嬷嬷小心试问:“公子,那小子究竟有什么好的,能让你青眼有加?”
“你懂什么?他能写锦绣文章,若不得此,我的伤哪能好得那么快?”
“锦绣文章?”
老嬷嬷失声道:“其才这般年纪?”
胡子宁悠然道:“人不可貌相,年少正好成名。”
老嬷嬷道:“难怪……既然如此,那公子为何不把他请来,再好好写几篇?”
“锦绣文章,金玉诗词,你以为是随便能写的?需要际遇,需要灵感。而且……”
说到这,胡子宁眼眸有光:“他赴京赶考,正是关键时刻,不容人打扰。”
老嬷嬷何许人也,立刻瞧出了端倪,问道:“公子,你觉得他能考上?”
“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