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界村所在的秘境,正是道庭设立在京城的据点之一。
还是那句话:天子脚下,依然有各种草木会想方设法地生长,并且能生长得很好!
用完药后,五毒指的伤基本痊愈了,不再需要按摩。
齐见霞修长白皙的手指却鬼使神差地又摸了上来,慢慢揉着。
忽然想起某人的动作,感受到了某种异样,她面皮有些燥热,不禁啐了口,披衣起身,穿戴整齐,走了出去。
今天,是他考完试走出考场的日子。
……
紫宁府。
胡子宁临窗而立,问道:“今天会试考完了吧?”
老嬷嬷回答:“是的。”见胡子宁转身来,一副想要出去的样子,忙劝道:“公子,你万万不能去。”
胡子宁说:“我记得考院附近有几间酒楼,楼上有雅间。”
老嬷嬷急道:“那也去不得。”
“为何?”
“这样的日子,不知多少耳目出没,他们见了你,可如何解释?”
胡子宁冷笑一声:“难道我刚好去那吃饭也不行?”
老嬷嬷苦笑道:“飞鹰卫的人不是傻子……公子,咱们身份敏感,本就不能与任何朝廷将臣接触的。”
胡子宁哼一声:“从考院出来的只是举子。”
“但这些举子中,起码有一半会金榜题名,踏上仕途为官。老奴知道公子只是想去看看陈公子,可瓜田李下,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出了问题,更会给陈公子造成极大的麻烦。”
老嬷嬷淳淳劝导。
胡子宁仍不死心:“真不能去?”
“去不得!那天我们登门,陈公子不在家,尚可避嫌;而今又去,落在有心人的耳目中,就难以分说了。”
胡子宁默然,一会幽幽一叹:“说来说去,我终究只是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
老嬷嬷宽慰道:“天地之间,本就是个巨大的樊笼,所有的生灵,皆在此笼中。”
胡子宁嗤笑道:“你不用拿这种大话来蒙我,入京为笼中鸟,本是我自己的决定。”
老嬷嬷忙道:“公子,委屈你了。”
胡子宁没好气地道:“不说这些虚头巴脑的,朝廷大军究竟何时出发?”
老嬷嬷回答:“此事可能发生了变故,根据消息称,伏猛中山两国将派出使者北上议和。”
胡子宁脸色变得难看:“圣上当初可是给出了承诺,金口玉言,难道他想出尔反尔?”
老嬷嬷叹道:“他的承诺,是让人传的话,并未当面亲自说出来,也没有圣旨。况且,天家反复,改变主意,亦非新鲜事。”
胡子宁睁大了眼睛:“怎么能这样?”
“公子,依老奴分析,朝廷本就没有做好出兵削藩的准备,只是借机虚张声势,给予压力。两大藩国能够主动低头,派遣使者来求和,正中皇帝下怀。不用大动干戈,就能使得藩国势力削弱,何乐不为?要知道,朝野对外的说法,一直是‘削藩’,而不是‘灭藩’。”
胡子宁冷笑道:“玩弄权术,阴险狡诈,好,真好!”
老嬷嬷担心地道:“公子莫要冲动,这般大事总会存在诸多变化,大军只是暂时没有出发而已,要看双方议得如何。”
胡子宁斩钉切铁:“总而言之,他不灭藩,我不进神禁城。”
老嬷嬷欲言又止,但有些话不能再说出来了,以免刺激到公子。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老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京城中,哪还能说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