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旮瘩上前一步,挽起袖子,抓起哨棒。
“老爷,这些泼皮都是些色厉内荏的玩意儿,关键在一个吓字。真打死了要吃官司,打残了等于多个爹,所以不能着实打。既要打跑,又不能打的太重”
磨桌不服气的道:“轻轻的打,你他娘的是给他们捶背吗,他们能被吓跑?那怎么打,你打一个给我瞧瞧。”
今天是第一次带他们出来,杨凡想借着这个事考验考验他们,看看都是什么成色,他们也想在老爷面前表现表现,给老爷留一个自己有用的印象。
杨帆心里明镜似的,磨桌看泼皮辱骂自己一行人,这正是表现的良机,毫不犹豫抄起马棒就打,重点在一个快字,不犹豫,不过脑,这种又傻又忠心的奴才,主子最喜欢。
表现在一个狠字,往死里打,心狠手辣,敢咬敢闹。这样的人哪个老爷办事时不需要呢。
这小子绝不是表面上那么憨憨,心里明白着呢。
“小子,乃公当年跟建奴交手时,你还撒尿和泥呢,你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你惹的这事乃公怎么给你平掉。”
张旮瘩说完提棒快步上前,在破皮们四下围上来前,一步挡在杨凡的马前。
左腿向前微微蹲了个弓箭步,隔着鞋杨凡看到他的脚趾五指抓地,下盘稳如泰山。一手手掌掐诀,向前缓缓推出,一时间如临渊亭峙,气质大变,右手抓紧哨棒,口中呵的一声出气。
哨棒快速的在每个泼皮的额头打了一下,然后迅速收回,双手抓棒,化棒为枪,又用棍头儿闪电般的在前排五六个泼皮鼻子上点了一下。
“啊!”杀猪一般的惨叫响成一片。
前排的五六个泼皮,脑门破了,随着剧痛,鲜血糊了一脸。发髻散开,披头散发,鲜血淋漓,样子十分吓人。
鼻子再被轻轻一怼,顿时鼻血长流,眼泪夺眶而出,眼前血糊糊,朦胧珑的,看不见情况,更加惊慌。
“杀人了”
“我脑袋裂了”
“呔,一人留下一条腿,让你们看看爷的厉害。”张旮瘩怒目金刚,舌绽惊雷一声怒吼。
翁的一下,十几个破皮吓破了胆,一哄而散,连老大都扔在地上不管了。
那个老大,忽然爬起来,钻进旁边一个院墙下的破洞瞬间不见了,一个大肚子的胖子,手脚之麻利让人瞠目结舌。
街面瞬间安静了。
杨凡摸摸鼻子,说道:“打泼皮的要诀原来是连打带拉,人的脑门最硬,最抗打,不容易失手。一棒子不要打实了,重点是要打疼了,然后往下拉,划破皮,大量出血,看到鲜血糊面,自己就先慌了,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就是要让他怕。样子看着吓人,其实没屁大点伤口。”
听到杨凡的话,张旮瘩惊异的看了杨凡一眼,杨凡似乎感觉到张旮瘩对自己有些和之前不一样了。
张旮瘩心里一愣,老爷小小年纪,长了一双好毒的眼睛,自己一息之间,连出七棒,居然还看清了自己是怎么打的。这老爷看来也不是个好糊弄的,自己一定要提起小心。
磨桌看着刚才气势汹汹的一群泼皮,居然被张旮瘩一顿乱棒打跑了,愣在那里,张着嘴,傻站着发呆。
杨凡勾起嘴角,这小子还会装傻。被抢了风头,不恼羞成怒,有城府,演戏演全套,做事有头有尾,是个人才。
啪!啪!啪!
“精彩,这位兄弟打人的手艺精彩,杨兄弟的评说更是精彩。哈哈哈”
一个穿书生长衫的人拍着巴掌走过来。
悦来客栈大门口,一个人一脸奸笑的看着杨凡。
阮青竹!
杨凡眯起了眼睛,心里有点不安,这条毒蛇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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