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建奴和山贼冲进了居民区,三百多户的居民和几十个百户所的官兵,都按照事先的安排划分了区域。退到街垒严阵以待。
每个官兵带领若干户军户家庭,杨凡下令下分发武器,把缴获的建奴和山贼的武器也都下发了下去。
现在几乎人人都有武器。
每个家庭男子都有一根神枪,甚至部分家庭分到了赶制出来的带枪托的新式火枪。
女子和小孩负责给备用枪管装弹。壮年的女子也带着发下来的腰刀之类的武器。
小孩子也手握菜刀。几乎是武装到了牙齿。
街垒上轰隆隆的枪声不断射击,建奴和山贼们本以为冲进了居民区就好像狼进了羊圈,剩下的就是自己怎么为所欲为的问题。结果他们发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
刚刚打下了一个街垒,后边的军户们放完了两只枪管后,也不看看打死了几个,迅速奔逃,毫不拖泥带水,跑回了各个小院。
一伙建奴一脚踹开院子的大门,冲进了一户家庭的院子。
院子不大,左右厢房和正面北房的门窗都用砖头砌死,一支支火枪从小洞和缝隙中伸出来。
这里是果果一家和她的两个叔叔的家。
砰砰砰,厢房和正面北房都有火光喷出,一时间小院烟雾弥漫,打头的几个建奴惨叫着摔倒,后面的连忙举起盾牌。
“爹爹,大哥,我装好了。”果果把一支装好火药和枪弹的枪管费力的递给大哥,她和弟弟一个扶着枪管,一个站在小凳子上,把火药葫芦里的火药倒进去用木杆怼实,然后把牛皮包着的弹丸放进去,怼实。
果果只有十岁,虽然这个活计并不难,但是因为她个子小,也累的手臂发酸。
果果的大哥今年十四岁,接过果果递上来的枪管,熟练地装到枪托上,心里赞叹还是这个带枪托的火枪好使,比那个什么神枪好太多了。
另一边,黄家四姐妹今天没有杀猪,寨子里的猪都杀完了,百户大人自己出钱都买了下来,用来犒赏三军了。
四姐妹和他们的爹爹每人持一根神枪,正在胡同里和建奴拼杀,窄窄的胡同只能容纳三个人并排,三个人持长枪和建奴拼杀,另两个人就夹着神枪发射弹丸。
建奴的骑枪在城里使不开,都扔在了外面,用随身的马刀和盾牌进来厮杀。而神枪两米多长,正好在长度上碾压他们。
黄大丫大喊:“老二老三,刺他们的脖子。”建奴脖子没有盔甲,是非常薄弱的地方。建奴则用盾牌来掩护自己的的颈部。
黄屠户和小女儿趁机则点燃了神枪侧面的引线。两只神枪的火枪管喷出了火焰。两枚弹丸喷出,三米不到的距离。铅弹直接洞穿了对面两个红摆牙喇兵的盾牌和盔甲。
两人倒在地上,紧接着黄屠户和黄小丫继续点燃引线,十六发铅弹依次发射出来,建奴们的兵器被长枪克制冲不上来,又被火枪轰击,很快一败涂地。转身就跑。
黄大丫看准机会,一个突刺,长枪从一个建奴小头目后背刺入,透胸而出。黄二丫冲上来一脚踹在这个建奴的后背上,黄大丫则往后一拽,拔出长枪头部。兴奋的说道:“爹爹,我赚到了十贯钱,这钱可得给我做嫁妆,不能挪用。”她们四姐妹的亲事是他们家的老大难问题,都快要把黄屠户愁死了。
“这个是你刺死的,赏钱归你。”黄屠户兴奋的说道。他家杀猪卖肉,一个月也挣不到五钱银子,现在杀死一个建奴就有十两的赏钱,让他兴奋的老脸都抽抽了。
王总旗等人扔掉打空了的火枪,抽出腰刀,和山贼们拼杀了起来。正面这个山贼头目高大强壮,一把鬼头刀抡的呼呼作响,把王总旗的手臂震的发麻。
打着打着,王总旗忽然发现山贼们有些不对劲,他们忽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嘴里嗬嗬的怪叫,然后就胡乱挥舞这武器,又跳又叫,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鬼啊,鬼啊,不要抓我”
“啊!女鬼,我被女鬼的头发缠住了。不要嘞我的脖子。”一个土匪扔掉兵器,拼命地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此时整个城里全乱了,大批的建奴和山贼,胡言乱语,又跳又叫,还有跪地大哭的。
城门下一群山贼和建奴打了起来。
“王八蛋,你还我浑家的命来。”山贼们也是饱受建奴欺压,正常情况下不敢反抗,现在在药物的作用下,极端兴奋起来,想起近期被建奴种种欺压,一个个的发起狂来,冲上去和建奴打作一团。
“大神,我看见大神了,”一个索伦兵疯狂的跳起舞蹈。一边跳一边扔掉兵器,脱掉盔甲。哈哈的狂笑,肢体不正常的扭曲,绝不是人正常可以做出的动作。
这种毒蘑菇的可怕,在于它会勾起你内心深处的欲念和恐惧。一万个人就有一万种欲念和恐惧。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疯狂的做着自己清醒后都不知道做了什么的事情。
阿都巴彦带领着最后的几百人爬上坍塌的城墙,也许叫沙堆更合适。看到城内到处都是发疯的人群。顿时傻了眼。
阿都巴彦身份尊贵,自然不会和他们去吃大锅饭,他和他的几百人是自己单独的营地。他们还都正常。
“快,下去阻止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阿都巴彦感觉浑身发冷,大白天的无数人群魔乱舞,这座小城弥漫着无比诡异的气息。
当狼烟升起时,在树上观察的二狗立刻从树上滑了下来,快速的跑向张嘎瘩。
“团练使大人,看到狼烟了,绿色的狼烟”
早上两个营正在吃早饭,张嘎瘩放下碗,站起来说道:“你看清楚了,是绿色的狼烟。”
这两天百户所方向烟尘滚滚,好多黑色的烟柱直冲天空,那边的战况非常激烈。张嘎瘩几次都有些忍不住要发兵过去支援,但想起临行前老爷的嘱托,还是忍了下来。
“看清了,就是绿色的烟柱,非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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