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冷冷的扫了他们几眼后,说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就说说下一步的安排,既然城已经围住了,下面就是分派各支部队攻城事宜……”謘
杨凡还没有说完,满桂就突然说道:“定远伯,末将以为,现在不是说攻城分派的时候。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如果定远伯不能给兄弟们解决,恐怕兄弟们攻城的时候,会有心无力啊。”
尽管杨凡说话被打断十分不爽。但还是一脸和煦的看着他说道:“满总兵,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来。”
“我们山西镇的兵马,从去年开始就拖欠军饷,到今天已经十八个月了,弟兄们家里都没有米下锅了。有道是,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如果欠饷问题不解决,恐怕下面的人会出工不出力啊。”
听到满桂说要解决欠饷问题,张世泽就火大,现在谁不知道朝廷财政困难。那支部队不是欠饷巨大,况且这次出兵,皇帝是掏内帑出了开拔银子的。
走的是兴禾钱庄的账户,跟本没走户部。
气的户部上下跳着脚骂娘。三成的漂没惯例,这一次被打破了。他们不仅肉疼银子,还害怕开了一个坏头。以后因循成例,岂不是断了文官们的一条重要财路吗。
“开拔前,陛下不是给你们开拔银子了吗。一人三两银子,你们有一万骑兵,陛下核发三万两,这钱可是走的兴禾钱庄,户部一分钱都没有漂没。”张世泽气愤的说道。謘
闹饷大家都能理解,这是从宣宗以后,每隔几年必有一次的常规操作。有的目的是驱逐长官,有的是闹待遇,还有的干脆就是避战。
但是,如果钱到位了,尽管不能全部补发,官兵还是买账的,绝对不会没完没了。满桂等人已经拿了陛下的内帑银子,这时候冒出来和杨凡要求补足欠饷就太过分。
满桂一瞪眼说道:“小公子,不要乱说。咱们山西镇的将士可不是您这种锦衣玉食的贵人可比的。咱们穷家小业的,少一把柴禾,就没得做饭了。开拔是开拔的钱,欠饷是欠饷的钱。杀敌是杀敌的钱。怎么可以混作一谈。”
张世泽顿时火大,他最恨别人叫他公子。
他是凭自己的实力上位的好不好,不是靠着英国公府。
确实,按照惯例,明军作战前,一是要补欠饷,补多少看财政情况。二是要发开拔银子。三是斩获要发赏银。
补欠饷,多少都要补一些。开拔银子一般三两左右,是按照人头分的。斩首一个真鞑首级,则是五十两银子,当场兑现。謘
或者放弃银子,可以升官一级。小兵斩获一个真鞑首级,就升为伍长。再次斩获一个首级升为小旗。依次类推。
满桂自己就是这样,伍长、小旗、总旗、试百户、百户、副千户、千户……一路升迁上去的。
不过,这是常规情况,也要考虑当前的特殊情况。朝廷的财政已经这么困难了,九边除了圆嘟嘟能弄到军饷,其他的基本都没见到一钱银子。
这个时候,皇帝拿自己的钱出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满桂一闹,顿时,大帐内的参将和游击们纷纷都嚷嚷着,实在是穷的过不下去了。就差没把一家老小都打出去,沿街乞讨了。
顿时,大帐内乱的和菜市场一样。
杨凡一言不发等着他们发泄完了,慢慢平静下来。謘
“满总兵,你麾下有多少兵马。”杨凡看着他问道。
满桂看着杨凡的眼睛,忽然莫名其妙的有点心虚。随即,他想到讨要欠饷天经地义,有什么可害怕的。皇帝来了也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