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的人,在国子监学生的吟诵声中感觉到压力山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现在定远伯把北方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东林要了那么多的条件,甚至把监察系统都撤销了。就是为了给袁崇焕提供一切便利的条件。把蓟镇、辽东镇、天津巡抚辖区、登莱巡抚辖区、东江镇数十万兵马都交给了袁崇焕辖制。
辽东的龙虎水师、山东的登莱水师、旅顺的东江水师都交给了他领导。所有物资、军饷、粮秣也都统一发往觉华岛,然后让他主持分配。辽东连巡抚都不设了。就是防止出现熊廷弼和王化贞那种督抚不和坏事的问题。
皇帝几乎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该给的,不该给的,都给了。可是一年多了。袁崇焕给皇帝带来了什么。
先是宁远兵变。逼死了辽东巡抚毕自严。好歹算是平息下去了,没有造成太大的恶果。可是皇帝很不爽,最后还是皇帝自己掏腰包,从内帑里出钱摆平的。
然后是蓟州二次兵变,这一次席卷了十几个州县,蓟镇几乎被打残了一半。军民损失数十万人。
现在东林一致把屎盆子扣到了倒霉的王应豸头上。说是他克扣军饷,导致闹饷后,又丧心病狂,试图毒死官兵灭口。
这才激化了矛盾,导致了蓟州兵变的发生。
而王应豸是阉党出身。他是阉党余孽。这是反攻倒算破坏清军。这是阉党的阴谋。
崇祯最后,捏着鼻子认了。他不认也不行。毕竟清军是他支持的。他不能自己抽自己的脸。错的只能是王应豸。
可怜的王应豸,每日里在昭狱以泪洗面,天天喊着要见皇上,他是冤屈的。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见不到皇帝了。喊破喉咙也没有用了。
今日,这个事情,确实不是崇祯安排,用来敲打东林内阁的。完全是驸马巩永固和一些年轻学生,自己头脑发热。
在定远伯不断胜利的刺激下,试图推动朝廷里的那些守旧大臣,做出更激进的改变。尽快收复辽东,然后裁撤关宁军,把军费降下来。
毕竟,这个时代明白人也不少。国内的农民已经不堪负担了。孙承宗为了应对辽东崩坏的局面搞了个辽饷出来,摊派到田亩上。加重了农民的负担。这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
但是,却被固定了下来,一直征收,而这两年气候日渐崩坏。北方大面积农田减产,甚至绝产。如果不给农民减轻负担,甚至有的地方需要官府放粮救灾,农民可能就会熬不下去。
而现在,大明这种封闭的,就像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世界一样的模式下。整个社会的财富就是零和游戏。
在农业、手工业没有重大技术变革,社会总产出极大增加的情况下。只能是士绅、贵族、宗室拿的多些,农民就少些。
少到一定程度,加上天灾,农民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古人的朴素经济学一直认为,天下的财富是有数的,是固定不变的。其实并没有错。从西周的井田制开始,直到18世纪前,农业的产量一直是缓慢提升的。这个幅度并不大。而人口则在不停地增加。
综合来看,人均获得的物资,基本是不变的。人均财富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生产者和消耗者之间的分配比例就是一个零和游戏。朝代初期到后期。坐标总是向后者移动。
而手工业的原材料主要来源于采矿和农产品。例如棉花和桑麻等。农业产出上不去,手工业的纺织产出品缺乏原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工业怎么可能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