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染很快地说:“老邢。”
苏瓶点了点头。
苏瓶点头,是对老邢的肯定,可梅染误以为是苏瓶想听她讲述终止追查的原因,于是她滔滔不绝的重复着老邢对她说的话。
老邢就是一个碎嘴子,她模仿碎嘴子,好像一只鹦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以为苏瓶会像她一样,为那些案件的终止而感到遗憾、费解、震惊,甚至是愤怒,可苏瓶脸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我发现你很麻木不仁!”她瞪着一双漂亮的杏仁眼说。
“翻几天字典,就开始学别人用成语了?”苏瓶翻了翻梅染手里的三份卷宗,缠好,又放回到架子上。
“喂!你干什么?”
“当年,这三份没能查下去,现在,你依然查不下去。”
“为什么?”
“其中一个案子涉及到郡王,另外两个案子涉及到门阀。你觉得,你能搬倒谁?”
“可他们犯法了!”
“而且还打伤了人,甚至致残,对吗?”
“对呀!”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就算他们打死人,这案子你也查不下去。”苏瓶把卷宗放好,拍了拍手:“要想破案,你得换一个思路。”
小梅师姐知道,这位苏师弟的鬼点子很多,于是她安静下来,还把自己的椅子让给苏瓶来坐,她去外面搬来一把凳子,坐下,两侧臂弯压在桌面上,双手放平交叠放在一起,等待苏瓶给她讲思路。
可苏瓶大模大样的坐下之后说:“我渴了。”
梅染脸上期盼神色少了几分,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站起来,准备去给苏师弟打水喝,可这时又听苏瓶说:“我要喝茶。你去给我买一包茶。”
俊俏的梅捕快,脸上的期盼神色彻底消失了,站住脚,冰冷目光好像大扫把一样扫了过来:“你还有完没完了?”
苏瓶呲牙一笑:“我要菊花茶。”
梅染气馁了,低着头说:“真拿你没办法。”
现在苏瓶还不知道,梅染的从九品是一个骗局。而梅染的副班头衣裳,根本就不是县里为她量身定做的,而是之前的那位副班头留下来的。
要说这女人穿衣裳,主要还是看身材和脸蛋儿,如果长得好,穿布袋子也是卖家秀。如果长得犹如母猪站立一般,穿名牌也是地摊货。
这件衣服穿在老头子身上,就没什么美感,可穿在她身上,即便不合身,也会让人浮想联翩。就比如骨感精美的女子,穿着男友的大衬衫。
她就是县武衙里的一道风景,据说她上班以后,武衙的出勤率都提升了,而这几天,也有几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跑来撩闲,可他们都毫无例外的碰了钉子。
梅姑娘来当捕快,是有深层目的的,她觉得这样才能更好的照顾教众。那么苏瓶跑到这里当从九品,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想通过捕快这个行当发展下去?
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是听陈千缶说的,如果有机会就先入仕,有一个编制再说。至于入编之后陈千缶能给苏瓶带来什么好处,陈千缶没说。不过陈千缶这人办事向来有谱,苏瓶对他深信不疑。
“陈千缶这小子,现在到底在忙什么呢?成天神神秘秘的……”
“你的菊花来了!喝吧!”
就在苏瓶陷入沉思的时候,梅染回来了,她没去买茶,而是从别的班房直接拿来的。
就说这混迹江湖的女子与普通女子不一样,她把陈班头的茶叶罐子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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