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夜来风跟踪张观立功,苏瓶觉得这小伙子能力不错,于是今天的行动也把他带上。苏瓶对夜来风说:“咱俩装作土匪闯进去。由于我长得面善,不像个土匪,所以只能劳烦你打头阵。”
夜来风点头道:“平时大家都说俺像土匪,让俺打头阵一准没错了。”
这位地牢出品的高大青年,长有一张标准的土匪脸,一张大黑脸上满是横丝肉。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却因为皮肤粗糙,看起来像四十。愣头愣脑,拎着一把刀闯入民宅,没人会怀疑他的土匪身份。
而苏瓶则不然,他这人天生就长着一张好人脸。而且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是微笑的样子。这种错觉从何而来,苏瓶也说不清楚,总之一看他,就觉得面善。特别招小孩子喜欢。
苏瓶戴上铜皮面具。
夜来风眨眨眼:“你不给俺也弄张面具吗?俺的脸若是被人记住,告知官府,画影图形,城门口张贴海捕公文,那俺以后就没法做人了。”
“现在,就你这张脸利用价值最大,若是遮上,效果减半。”苏瓶抬手拍打夜来风的脑袋:“你别太入戏好吗?你怎忘了是在给刑部办事?你可别真把自己当土匪,一进屋就把人给砍了。”
夜来风挠了挠头。
他二人装扮好之后,就一直藏在暗处,直到工部员外郎栾平下班回家。
苏瓶对夜来风一点头,夜来风“嗷”一嗓子就冲了上去。还没等栾平把家门关上,他就一脚飞出,把门踹开,门板扇在栾平身上,只见栾平脚步踉跄向后退去。
苏瓶紧随其后冲了进去,而此时梅染在外面观察。如果这院子里动静太大,引来坊署或者金吾卫,她才会出面解释。
闲言少叙,夜来风薅着栾平发髻,把他拽进屋里。当时屋里还有栾平的媳妇和两个女儿,吓得蜷缩在墙脚,瑟瑟发抖。
苏瓶走了进来,把门关上。拽出刀,指着墙脚的妇人和孩子,对栾平道:“二百两一条人命。我想,这点小钱对于工部员外郎来说,不多吧?”
栾平被夜来风捆住手脚,跪在地上,哭道:“好汉体谅,我是清官啊,我家祖上三辈贫农,毫无祖荫积蓄。你看我家徒四壁,哪有钱啊?”
苏瓶冷哼一声道:“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话间,苏瓶把两个女儿当中最小的那个一把抓了过来。当娘的嚎叫,抓住女儿不松手,苏瓶抬脚去蹬,把那女人的手蹬开。
把女孩拽到桌子后面,把她的小手放到凳子上,苏瓶冲栾平低吼道:“你还不拿钱来?”
夜来风蹬了栾平一脚,喊:“拿钱!”
栾平倒在地上,哀求喊道:“好汉!我没有钱啊!我全家只有十几两银子,你们都拿走吧!别害我女儿!”
“咣!”一刀下去,只见几根血肉模糊的断指落到地上(猴子的手指),而女孩吓得惊叫一声,苏瓶已把女孩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苏瓶的手里有血不断涌出(肠衣里的鸡血),瞪视栾平:“拿钱来!否则我就杀了她!杀你全家!”
夜来风喊:“杀你全家!”
栾平怂了,说,他家躺柜下面,抠开地板,藏着钱呢。说完之后,他放声大哭。
夜来风拽翻躺柜,抠开地板,发现钱袋子。
苏瓶眼前一亮。
难怪栾平会哭。
本来一条人命二百两,四个人也就八百。可这里藏着的少说也有两千两。苏瓶收了钱还不罢休,坐地涨价,要他再拿一千两。
可这次怎么吓唬他也没用,看样子他是真的没钱了。
这时苏瓶摘下面具,亮出刑部腰牌,也松开了女孩的手。女孩的手完好无损,看得栾平发愣。
苏瓶道:“我是刑部《履顺仓贪腐案》专案督捕苏瓶,请栾大人给我解释一下,这两千多两银子从何而来?”
w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