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有恢复?”周魅大惊失色。
“我刚才故作轻松说的那句话,还是疑兵之计,现在他们才真的走了。”林苏叹口气:“借你的大腿用一用!”
枕在周魅的大腿上,他闭上了眼睛。
周魅睁着卡姿兰黛的大眼睛,看着躺在她大腿上的小帅哥,充满不信任。
你说句真话,是不是在揩我的油?
林苏是拥有回春苗的奇人!
他理论上不存在文气耗尽的情况!
即便真的耗尽,有一个时辰时间,他也必定能够恢复!
这一点,别人不知道,吴心月却是知道的,因为他也是参加过青莲论道的人,他知道一朵青莲入道海,踏足青峰作首魁的人,文气恢复的速度有多么离奇。
所以,他信了林苏的话。
但他绝对想不到,林苏说的是真话。
林苏这次文气是真的耗尽了。
而且他的真气也真的耗尽了。
而且……
直到如今真的没有恢复!
这是为何?
根本原因还是未央笔,未央笔抽尽了他全身的文气和真气,而且恢复起来慢得出奇。
没有人知道原因在哪里,但林苏从此对未央笔持有一种敬畏。
他没事真不敢碰这玩意儿。
这玩意儿也太霸道了。
使出来的时候能要别人的命,使用之后能要他自己的命……
夕阳西下,他没醒。
夜晚来临,他没醒。
大风大雨的,小船上下颠的,他枕着周小魔女的大腿睡得很香甜。
周小魔女腿都麻了,恨不得将他敲醒,但是大概是林苏长得有点帅,她有点舍不得,于是,就这样硬撑到了次日清晨。
林苏终于睁开了眼睛,确切地说,睁开的是一只眼睛,静静地看着小魔女。
小魔女也静静地看着他:“现在恢复了吗?”
“现在恢复了!”
“不再是疑兵之计?”
“兵都没了,还疑个屁啊?”
“那好,起来,给我唱歌!”
“不会吧?我刚刚来了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战,养伤养了整整一晚,你不该先给我弄点吃的喝的吗?”
“我对你完全没信任度,我觉得你所谓养伤其实是借口,根本目的,就是冲着我的大腿来的……”
靠!丫头你真是魔女啊,这样的话儿心里想想是可以的,说出来就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我活动活动大腿啊,都被你枕麻了……”周魅站了起来,扭扭腰,伸伸腿,一头扎进长江中,很快捉了一条大鱼,手指一并,化成利剑,剥鳞掏内脏,变魔法一般地拿出一个炉子,很快,火魔石作用下,鱼肉香了。
“顶级白云边呢?”
两人一边吃鱼,一边喝白云边,风大雨大算个啥?
长江一路流向曲州……
“你凭文道击败曲非烟,算不算是开创了一个文道传奇?”小魔女举起酒杯,给他示意。
“击败就够了么?”林苏目光微眯。
周魅心头一跳:“我大致能够想象到,你下次进京,矛头会如何指。”
“你觉得会如何指?”
“挑战白鹿书院,一路横推,然后一场文道大战,杀曲非烟于白鹿山下!”
林苏目瞪口呆:“这也太残暴了,你是要开创文道暴力美学么?”
“心情激荡了吧?”
“多少有点!”
“唱歌还是吟诗?选一样……”
周小魔女眼中有小狐狸的光芒……
林苏拍拍脑袋:“伤还没好,再借你大腿用用……”
直接抓住她的大腿,倒了上去。
周魅狠狠地咬牙:“我什么都没捞着,大腿搭出去两回了,姓林的你给我记住,你再调戏我我就……我就跟你玩大的。”
“比如?”林苏眼睛又睁开了一只。
“比如你个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啊?”周魅直接上手,将他的眼睛压上了。
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林苏握住了自己的嘴,早晨吃的鱼,有点想从胃里跑出来。
他看到了什么?
江面上漂来了几具浮尸,尸体被泡烂了,江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的残木渣。
周魅叹口气:“看这架势,南江府应该又缺堤了。”
林苏站了起来:“这船没法儿坐了,上天吧!”
于是,江中泛舟的美妙场景没了,两人上了天空,他们乘坐的那条小船几个盘旋撞上了前面的一块大木头,四散,终于实现了船老大在他出发时的心愿……
两个时辰后,云层之上的林苏看到了海宁江堤。
云层低垂,大浪翻滚,长江之水挟着吞天噬地的冲击力,直击海宁江堤,江堤如同一把坚锁,牢牢锁住堤岸。
堤岸之上,无数的人奔走着,有一条红衣官员站在鹰嘴之上,如同暴风雨中的一根标枪。他是海宁知府杨文泽。
“大人,你放心,今年的洪水跟去年差不多,海宁江堤不可能出问题。”他旁边的孙捕头道。
“洪水虽险,险不过人心!”杨文泽缓缓低头:“今年洪水未必比去年勐,但今年的惊涛骇浪却是强去年十倍百倍!”
孙捕头叹了口气:“大人,你担心有人破坏吗?”
“传令下去,三班衙役,全线布控,但有人敢于破坏海宁江滩任何一块砖石,格杀勿论!”
“是!”
孙捕头勐地站直。
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文泽兄尽管放心,海宁学府众位大儒全都出动了,各个关键点都有大儒布控,不管出现何种极端情况,都有应对之策。”
“多谢抱山兄!”杨文泽脸上的皱眉舒展开来。
迎接从天而降的抱山。
抱山落在鹰嘴之上:“要你谢我?这海宁学府可是我抱山的,那小子就出点臭钱你还以为是他的不成?我守的是我一辈子的心血,可不算是帮你,更不是帮他……哎,文泽兄,有没有那小子的消息?”
虽然口口声声对那小子不太满意,但三句话出口,还是不由自主地扯到了那小子身上……
“老夫有些担心听到他的消息,所以,都没怎么刻意打听他的消息……”
抱山哈哈大笑:“你还担心他?他可是比青丘的狐狸都精十倍!这一趟进京,赵勋直接就干掉了,你瞧瞧这手段……”
杨文泽变色了:“你……你凭什么说是他?”
“行了行了,我又没在别人面前说是他干的,只是咱们两个说说有什么打紧?你那么紧张干嘛?”
“老夫也不是紧张,就是……就是……这事儿忌讳啊,你想想,前期张文远莫名其妙地来了个男丁全灭,不到一个月时间,赵勋紧锣密鼓地跟上了,陛下估计眼珠子都红了……”
突然,他的声音静音,盯着天空,胡子飞扬……
抱山目光也抬起,望着天空一条人影从远方而来,落入林家……
“他回来了!”
抱山一声大叫:“我说了不用为他担心吧?赵勋死翘翘了,陛下怒发冲冠了,他还不是毫毛未少一根,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下方的衙役一齐抬头,好吃惊。
杨文泽一巴掌扇在自己的额头,完全无语。
抱山啊,抱山,你长点心吧,你再这么口无遮拦的,要是将这个状元郎的脑袋给整没了,误了我儿子的前程,我跟你没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