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乾清宫内、朱由校被朱由检说的来了兴趣,抓住朱由检的手,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殿内的太监识趣的端来了两碗酸梅汤。
“还有……”朱由检苦笑道:
“哥哥、弟弟只知道这么些了,再多,弟弟是真的说不出来了。”
“额……”朱由校微微一愣,紧接着又笑道:
“也是、朝中百官都商量不出来的事情,弟弟不过十岁便能想的如此通透,想来这种事情也很难。”
“既然如此、那哥哥现在就下旨,先调石柱土兵和浙兵分别镇守辽沈,裁撤辽沈兵马。”
“不可!”听到这话、朱由检急了,连忙制止道:
“哥哥不可、这事情若是想成,必须派缇骑日夜加紧,催促两支兵马急行军。”
“先下旨调到昌平,暂时授予沈阳总兵和辽阳总兵的官职,但是不能直接说要他们裁军辽沈兵马。”
“为何?”朱由校微笑,显然是知道其中的门道,但还是想看朱由检说。
朱由检没办法,只能解释的通透道:
“辽沈两镇五万兵马,若是眼下下诏,恐怕不出一月,就要全部逃入乡野,届时辽沈空虚,恐怕被老奴所占。”
“此事当闷声细做、不让外人所知。”
“必须先让这两部人马入驻辽沈,再宣布裁撤辽沈兵马,才能稳妥。”
“届时便是辽沈五万大军反叛,也能被轻易镇压。”
“你就这么自信?”朱由校不由侧目看了一眼朱由检。
毕竟他口中说的,是人数加起来不过七千人的南兵,可以镇压人数五万的辽东兵马。
“弟弟不是自信,是了解南兵和北兵的战力。”朱由检无奈的解释道:
“我朝兵马、向来是一方强、一方弱。”
“早年北兵强,是因为北方的蒙古人不断叩边,加上女真乱边,因此常有大战,北兵也战力强大。”
“只是李如松战死后,北兵就一日不如一日了,那李如柏,如今朝野说他通贼,可他居家二十一年,不知辽镇兵马败坏。”
“萨尔浒一战、李如柏麾下的兵马早已不是当年李成梁留下的辽东铁骑了。”
“因此、南兵并非比北兵强大,只是南兵中的石柱土司兵,和戚金所训练的浙兵强大罢了。”
朱由检的话、并不是为李如柏翻案。
说白了、萨尔浒之战每个人都有责任,李如柏也有,但不应该全部责任都扣他脑门上。
他本来已经退休二十一年,都六十八岁的年纪了,兵部突然让他复起,本质上就代表了无人可用。
李如柏在李如松帐下不过一个先锋,治军不严。
兵部不给他练兵的时间,麾下兵马还是前任总兵留下的。
一个六十八岁的老将,麾下全是别人的兵马。
结果就是他带着一群乌合之众紧赶慢赶,刚刚遇到后金兵马,还没下令摆开阵型,自己的大阵就乱套,践踏死了自己一方上千人。
萨尔浒之战、必然是有人出卖情报,但这个人不一定是李如柏,可能是被收买的辽人,也可能是李如柏的妻妾,更有可能是朝鲜方面的人。
熊廷弼自己都曾说:“辽人投奴甚多,城中多有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