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麻烦啊……”朱由检前一秒还在咂舌,却一秒却忍不住自嘲了起来。
只因为他这几天还天天叫人给自己弄荤菜,想来自己都如此,恐怕寻常百姓在家里也是偷摸着吃肉。
这么一想、他倒是没有什么负罪感了。
他就这么继续在几筵殿接待百官,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国丧的第七天,而这一天朝廷也算发生了一件大事。
首先就是朱由校更换了一些六部尚书和内阁阁臣,其次就是黄河称水,发现水浊沙重,可能有地方决口、亦或者来年旱灾的风险。
对于后者、经验老到的方从哲倒是立马派甘陕与河南、南直隶的官员前往巡查。
由于黄河改道,在明朝这两百多年中,黄河并不是流入渤海,而是向南迁移,夺淮河河道,流入了东海。
这也就导致了,南方多洪涝,经常出现洪涝后饥荒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与眼下的朱由检没太多关系,唯一和他有关的,就是在王承恩、曹化淳、陆文昭三人出了京城的第六天后,陆文昭率先回皇城,并带来了御马监的账本。
“殿下、卑职不辱使命,抄家的过程中,卑职一直监管者手下的兄弟,所有银两、田亩、宅邸都在账本上了。”
黄昏时刻、陆文昭带着账本来到了勖勤宫,朱由检刚吃了晚饭他就递上了账本。
擦了擦嘴、朱由检接过了账本,翻开查看,同时心不在焉道:
“抓了多少个犯事的家伙啊……”
“一共一百二十七个,贪墨的银两在87万4723两346钱。”陆文昭老实的回禀。
“多少?”朱由检被吓了一跳,他还真的没想到御马监的太监胆子这么大。
“87万4723两346钱,另外还有牧场6万4971亩,耕地2万5322亩。”陆文昭低着头回应,然后继续道:
“这些太监还为自己置办了不少宅子,一些人还在老家也弄了不少田亩和宅邸,手下的人追查了三天才弄了个清楚。”
“那些宅子有三百七十二处,在京一百四十五处,京外两百二十七处,卖了之后估计能有个十几万两。”
“那就是说、东西都加起来,恐怕有上百万两了?”朱由检翻着账本,心里烦躁。
过了几秒他才开口道:“动物若是光吃不胖,那是肚子里有蛔虫。”
“百姓若是勤劳而不富裕,那是他们身上有太多的吸血虫。”
“陆文昭、你说我说的对吗?”
“对,殿下所言极是!”陆文昭连忙点头,而朱由检则是放下了账本道:
“御马监的牧场和耕地还没有统计好吗?”
“那个或许需要一些时日。”陆文昭小心翼翼道:
“毕竟丈量田地和草场、皇庄需要不少时间,倒是皇店已经统计出来了。”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另外一本账本,双手呈上道:“您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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