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藩地,孟加拉邦……”
“这块地方位于天竺东部的强加河三角洲,拥有大片的湿地,这地方不不适合耕种,需要向西北出兵六十余里外才有大片城镇人口和耕地。”
“尽管此地地理条件似乎不行,但这一地点被选为就藩地,是经过仔细选择的。”
“这地方西有胡格利河,北有河湾,东面九里处有盐湖,可以方便进行晒盐来获取大量食盐。”
“而且,胡格利河流经加尔各答处河面宽阔,河水也深,适合建造港口。”
“唯一的缺点是这一地区有洼地和沼泽,有害健康,需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来开垦为耕地。”
“此地有三个村子,人口三万左右,如果拿下这里,基本就可以养兵上千,作为一个就藩地向北攻掠城镇。”
“北部最近的城池布德万,其中有八万多人口,每年这些人口给莫卧儿缴纳的赋税在大约三千两银子左右。”
“孟加拉邦内十七个城镇,根据北镇抚司的估计,稳定统治后,这接近浙江一省之地的地方,按照三十赋一的税率,能产出八十万石田赋,七万余两税收。”
“现在将对它竞拍,起拍价一万两……”
太庙前、毕自严说完,用指头大小的木槌打了一下面前人头大小的铜钟。
伴随着铜钟被敲响,毕自严不再说话,而太庙之下的诸多藩王中,率先举起牌子的却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名年轻郡王。
“泌阳王朱器圩,出价三万两!”
“朱器圩?”
当一名郡王开口就三万两银子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都在想朱器圩是谁。
倒是站在朱由校背后的王安小声说道:
“万岁、这是老唐王小妾的庶子,听闻老唐王最宠爱他,这次藩王就藩里,老唐王把唐藩的大笔银子都给了他。”
“那唐王世子呢?”朱由校皱眉,他不太喜欢朱硕熿这种宠溺幼子而忽视长子的行为。
“老唐王与唐王世子关系不好,据传还囚禁过唐世子和世孙数年,若不是齐王开口,恐怕还会继续囚禁下去。”
王安解释,而朱由校也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蜀王府,五万两!”
财大气粗的蜀王朱至澍一开口就拿出了许多郡王一生的家产,而朱常洵和朱肃秦纹丝不动。
显然、这两人想要竞争其他藩地,不想和朱至澍硬碰硬。
“七万两!”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泌阳王朱器圩咬牙开口,而诸藩之中的唐王朱硕熿也表情不好看。
他想要为自己的小儿子争取一个最大的藩地和藩国,但唐藩虽强,却强不过蜀藩。
“十万两!”朱至澍冷笑一声开口,而这一口气提价三万两的模样,瞬间让泌阳王朱器圩不甘坐下了。
“蜀王出价十万两,可以要加价的?”
毕自严呼吸都灼热了不少,他没想到只是一个名额,就能卖出十万两银子。
要是这种的行为多来几次,户部岂不是立马富裕起来了?
只是让他惋惜的是,所有藩王都被财大气粗的蜀藩吓到了,没有人追加价格。
最后、蜀王朱至澍以十万两的价格,拿下了孟加拉邦就藩的资格。
这第一次叫卖的成功,也让毕自严开始声情并茂的介绍起了第二块和第三块就藩地。
第二块和第三块就藩地是从孟加拉邦往南依次南下的土邦,名义上臣服莫卧儿,实际上是自治土邦,攻打起来难度要比莫卧儿的孟加拉邦小。
第二块就藩地,周藩出手,周王朱肃秦用六万两的银子拿下一省之地的就藩地。
这块地方如果打下,土人数量不下百万,每年的赋税不下三十余万两银子。
周藩的下场,自然没有人和他怎么竞争,主要还是晋藩和代藩、赵藩等强藩。
朱常洵一直坐的很稳,他在等第三块就藩地,而当第三块就藩地喊出时,他当即举牌道:
“五万两!”
从一万两直接叫到五万两,朱常洵倒是很清楚,这块地方的上限也就是这样了,所以直接把价格拉到最高,避免扯皮。
区区五万两银子,相比后续的投入,简直微不足道。
“成交!”见没有人和朱常洵竞争,毕自严立马砸下木槌,钟声响起。
朱由校见自家弟弟用一个名额,就从三位藩王手中掏出十几万两,当即也有些飘飘然。
这么一来、他倒是更期待之后的竞争了。
三块最适合和大明做生意的藩地成交结束后,剩下的便是天竺中南沿海两岸平原,这些地方被朱由检分成了九十多块地方。
不过,这些地方小的只有一个镇,大的只有一个县。
朱由检的本意是让郡王占据中南部,更方便小西洋监察使司监督。
不过出乎他和毕自严预料的是,面对这些小藩地,只有七个亲王,以及三十多个郡王下场,并且将九十多块地方全部抢到了手中。
这么一来、他们最小者也有数县之地,辖民十数万,大者有三府之地,辖民数十万。
当他们安定下来后,晋藩、赵藩、代藩、秦藩等诸多亲王也开始对天竺西侧的沿海平原开始下手。
藩王们对于就藩地的激动程度,远远超过了朱由检和毕自严的估计,最后当就藩地全部卖出时,获得资格的只有二十七位亲王,七十一位郡王。
自然、最后所敛的钱财也是庞大的,仅仅靠拍卖资格,国库净收入五十二万三千五百两银子。
然而就藩地的拍卖结束只是一个开始,毕自严整理了各藩王报出的价格表,让人送往齐王府后,便继续转身对诸藩道:
“我知道还有五位亲王和五十二位郡王没有获得就藩地的资格,不过诸位不用生气和着急。”
“前往利未亚的船队将会在来年的五月回归,而届时他们会带来利未亚适合就藩的地图和情报。”
“对于接下来的诸藩就藩问题,将进行到第二点,就是关于兵马的调拨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诸藩可以将请调拨的兵马数量写在纸条上,留下自己的姓名和王府藩号,之后诸位就可以离开了。”
“至于迁移百姓一事,还是依照齐王殿下所规定的,二十亩一人,百亩一户,一人十两的价格进行迁移。”
说罢、毕自严击钟,而大汉将军们也奉上了纸笔。
见状的诸藩,虽然心中还有很多问题,但纷纷取笔写下了关于自己需要多少兵马的兵力数量。
当一切结束后,诸藩也开始起身,有条不紊的登上自己王府的象辂,撤离了太庙。
当最后一人也撤走的时候,毕自严驱散诸多大汉将军,自己亲自在朱由校旁边的桌前摊开纸条,记录情况。
一言未发看完了全场的朱由校侧头看去,亲眼看着毕自严写完了诸王府的需求。
末了毕自严写完,刚准备双手将文册奉上,朱由校却起身道:
“给齐王看吧,吾已经看过了。”
“臣领口谕……”毕自严作揖应下,随后眼睁睁看着朱由校坐上大辂离开了太庙。
至于他本人,则是拿着这本记录好的文册走出了东华门,然后乘坐马车赶往了齐王府。
等朱由检拿到这份文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而文册上所记录的银两也让朱由检高兴的眯了眯眼。
对此、被安排入座,并且奉上了饭食的毕自严则是端坐着说道:
“此次仅仅就藩名额便收取诸藩银两五十二万三千五百,唯一的问题就是诸藩对于调动兵马的数量有些多……”
毕自严说着的时候,朱由检也看到了诸藩对兵马调动的申请。
在申请中,不出朱由检意外,申请兵马数量最多的,果然是盯上了莫卧儿孟加拉邦的蜀王朱至澍。
他请雇拱卫营七营,共计两万一千多人。
其次是周王的五营,福王、晋王、代王、秦王、楚王、赵王的四营。
大部分亲王都选择雇佣三两营,而许多郡王则是申请两哨或者三哨,估计这也是他们的极限了。
“二十七位亲王,七十一位郡王……一百一十三营二哨,看来他们很有银子啊!”
望着最后的数据,朱由检笑呵呵的开口,毫不顾忌如果大明朝抽调一百一十三营的后果是什么。
对于这样的数据,毕自严也作揖道:
“二十七位亲王雇佣七十四营,需要交一千四百八十万两银子,这些银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的问题是,那七十一位郡王中,大致只有雇佣一营的十二名郡王能拿出银子来,剩下的五十九位郡王,都是以资产做抵押,五倍贷款银子来强行开拓就藩地。”
“这若是开拓失败,恐怕朝廷这次不仅不赚,反而还要亏本……”
“你算过没有,这一百一十三营二哨抽调后,朝廷能入多少银子?”朱由检打断毕自严的话询问。
“大致……一千七百万两银子是没有问题的,另外五十九位郡王还欠了朝廷五百四十八万两银子。”
毕自严的话让朱由检轻笑,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书道:
“一千七百多万两银子……对他们的家产来说,倒也不算什么。”
“应该差不多……”毕自严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