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姜海不假思索地断然拒绝:“我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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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一晴皱着眉头又使劲推了半天女卫生间的门,但能“推跑”汽车的冬一晴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女卫的门。门看起来是从里面锁住的。
冬一晴一瞥之下,见旁边的男卫生间里没有人,牙一咬,直接闪进男卫生间。男卫生间里的装潢很简陋,除了一个立柱型洗手池和一个涮墩布的池子外,就只有一个带门的格子间了。
冬一晴用过很多次德国铁路系统的公厕,但像现在看到的男卫生间一样污水横流的却一个都没有。
由于是男卫,冬一晴怕擦裙子时厕所里忽然进来人影响不好,顺手撕了些环保卫生纸就进了格子间。
刚进到格子间里,她就看到马桶中一摊让人反胃的颜色。她只觉得一股恶心从胃里翻了上来,急忙转头,用手捂嘴。
她习惯性地想锁门但惊讶地发现门上的门栓不知去了哪里,只得从挎包里取出一根签字笔卡在门栓的位置上。
她按下马桶冲水器,却没料到水很冲而坑又很浅,坑里的脏水直接溅到她的白鞋上。
她咒骂了一句,赶紧动手擦拭起裙子和鞋子来。
擦了几分钟,冬一晴隐隐听到末班地铁进站的声音。同时她又听到格子间的门外似乎有渐近的脚步声,但脚步声停止时却没人敲门也没人说话,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男卫生间里进来了其他人。
冬一晴以为有人用卫生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在她犹豫要不要马上打开门冲出去赶地铁时,突然看到门缝中有一只蓝少白多的眼睛正盯着她。
冬一晴的脑海里猛地想起几分钟前看到过的蓝衣男子。
她刚要伸手开门,猛地尖叫一声,人从地上蹦了起来。
一只粗壮的黑毛大手从格子间最下方的缝隙处迅速缩回。
冬一晴连忙拔下签字笔,准备开门出去查看究竟,却发现门怎么都打不开了。
她的心思转得很快:门是从外面被锁上了。
就在这时,卫生间里的灯忽明忽暗起来。
她打不开门,只得高声呼喊,但喊了几嗓子却无人回应。而刚才的蓝衣男子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想打电话求救,但手机这时又跟傍晚一样没了信号。
她玩命踹门但都没有踹开,情急之下踩着马桶盖的边沿登上了马桶水箱,就在她准备从格子间的上方翻出去的时候,男卫生间的顶灯闪烁几下后倏地灭了,只剩下卫生间外走廊的灯发出惨白的亮光。
让冬一晴万分惊恐的是,她在卫生间外的白墙上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这一下着实吓得不轻,冬一晴扒着格子间木板的手一哆嗦,人从格子间的上方直接拍到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她又怕又急地朝卫生间外的白墙望去,但白墙上什么都没有。
她一扭头,看到一根粗苕帚横别在格子间的门外拉手里。
没等冬一晴从地上爬起来,就听门外传来一声长长的蜂鸣声。
末班地铁驶离了站台。
冬一晴一骨碌从地上蹦了起来,刚要疾步往外走,只见白墙上又是一个黑影闪过。
冬一晴哆嗦着从门把手里抽出苕帚握在手中,颤声问道:“外面有人吗?”
门外只有轻微的风声,却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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