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俊峰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三十秒。”裁判低头看着手表,同时做出手势,“汉诺威95做发球准备。”
“哥,这,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尚牛津见尚剑桥一脸怒气地走向中场,跟在他身后忙不迭地问。
“咱们被姓余的坑了,”尚剑桥望着得意的汉诺威95三人组,“这场球十有八九他是买的咱们输。”
“你说什么?买咱们输?”尚牛津一听就炸毛了,“那是为什么?他不是……”
“我以为这个大高个真不会踢,可刚才他挨踢时的反应和他不经意做出的技术动作让我相信他是会踢的,至少黏住10号是肯定没问题的,但他就是故意放水。我怀疑是姓余的在后面捣鬼,所以我刚才试着跟他要单子看,果不其然,这孙子不敢给我看。姓黎的就是他的球托。”
尚牛津:“……”
“事到如今就靠咱们自己了,”尚剑桥把两鬓的头发往后捋了捋,“你要是不想输钱,就拿下他们。”
“可咱们只有两个人啊?”尚牛津委婉提醒尚剑桥己方人数的劣势,“姓黎的……”
“他不敢了,”尚剑桥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心里其实也没谱。
下半场的哨音响起,汉诺威95队开球了。
*
冬一晴拿着笤帚正在犹豫要不要走出男卫看一眼,卫生间外走廊的灯骤然熄灭。她的眼前顿时一黑。
冬一晴一惊之下立刻后退,同时高举起笤帚在身前做防卫状,但并没有人趁黑闯进来。
冬一晴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她不停地鼓励自己:必须尽快走出去,否则被人堵在厕所里就彻底没机会跑了。
道理简单但做到很难。冬一晴又给自己做了十分钟的心理建设,才艰难地拖着极其缓慢的步伐挪向男卫生间的出口。
当她举着笤帚小心翼翼探头向卫生间外看时,才发现地铁站台里已是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尽头的一盏紧急救援指示灯还亮着绿光。
冬一晴的双眼适应了好半天才渐渐看出来站台的布局和出口的位置。
她摸黑向着出口走去,地铁隧道里吹出来的阵阵冷风不停地将她向后推,同时把她的裙子也吹得鼓囊囊的,她不得不一手提着裙角,一手拄着笤帚,速度也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似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她猛地回头,但视野之内灰蒙蒙的,依稀能看出站台柱子的位置,却没发现什么人。
冬一晴盯着柱子看了许久,确定无人后才转过身。
她刚一转身,一束白光刷地从她前方照了过来,白光明晃晃地映在她的脸上,她一时什么都看不清,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脸。
地铁里的风似乎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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