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痛苦的表情,冬一晴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你可能已经听说了,公司最近付了一笔不菲的违约金。”张英飞匀了口气。
这事冬一晴不光知道,还很清楚,她的脑海里马上出现了那天在走廊里她和张英芳一起遇到《法兰克福娱乐报》记者安通尼的场景。
“你知道,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里虽然有包容错误的一面,但包容并不等于姑息。如果由于个别员工的错误行为而给公司带来经济损失和负面影响且又拒绝承认和反省错误的,我们也绝不手软。即使犯错员工的级别再高,也不能高于我们公司的制度。哪怕他/她是公司的股东,也没有这个权利。”
这话说的太冠冕堂皇,冬一晴没吱声,悄悄抿了口水。
见冬一晴对自己一番义正言辞的讲演无动于衷,张英飞幽幽道:“你知道面试时,张英芳其实是没有通过你的。如果不是我大力荐举你,你是不可能留下来当展会翻译的。”
这就是彻头彻尾的假话了,冬一晴当时是靠着斯坦因才有机会回的公司。冬一晴记得很清楚,那天傍晚她还和张英飞张硕车荔子等人在公司楼下巧遇,对方当时的态度和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言犹在耳。但冬一晴没有揭穿他,想听听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希望你能时刻记着我当初对你的良苦用心,在以后做决定时不要犯低级错误。”
“犯什么错误?”冬一晴没听懂。
张英飞答非所问道:“公司以后的管理会更透明,这样才能避免走之前的弯路。比如这次公司赔钱就是一个典型的独断专行的反面案例。”
冬一晴听张英飞话里话外的口气一直有所指,似乎在暗示她公司的某个高管有问题。但大家都知道,公司高管除了他张英飞以外,就只有张英芳了。但她听说赔钱这单是张英飞签的,怎么现在听起来似乎已经变成了张英芳的黑点了呢?
“只要你好好干,不管谁当公司领导,你都会有更多的机会和更好的发展。”张英飞用右手的五根手指轮番敲击吧台桌面,“事实上你和车荔子的起点已经比很多实习生都高了,只要你们认真做事,高效执行,不背着我搞小动作,机会就会越来越多。这几年公司发展非常快,说不定以后还能帮你解决工作签证,甚至未来移民德国都是有可能的。”
张英飞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剩下的就要看冬一晴的悟性高低,能不能听懂他的话外音。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冬一晴的脸上,似乎想通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内心世界此时是如何想自己这番话的。
冬一晴一言不发地望着首饰盒,既没拒绝也没接受,似乎还在思考张英飞刚才说的话。
看到她的表情,张英飞知道自己的话已经产生了效果。如果她还不上道只能说她天资愚钝,不适合给自己当下属。
“天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张英飞诡秘一笑,“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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