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春花一脸歉意:“哎,他比你早来半年,也是从第一学期开始读,但这半年他既没免课也没上课,更没打工,每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暑假里他跟我咨询免课,我就约他那天来办公室谈。哪知那天早上我遇到车祸,警察处理事故的时间长,我就让他先进办公室等我,这样如果有人来预约教授的时间就麻烦他帮我先登记一下,等我来了再处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冒充我。”
“他那天还说我这种情况根本不能免课,”董锵锵恨恨道,“这人是个豁子么?对了,他那天好像还一直在翻你抽屉,你回头查查看丢没丢东西吧。”
“算了,不说了,我得进去了,你一会儿加油哈!”郑春花冲董锵锵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再次闪进教授的办公室。
5号国际友人待在办公室里的时间比4号要短的多,不到15分钟就出来了。整个人像是霜打的冬瓜,也不用“扫描仪”扫董锵锵了,摇着头叹着气离开了走廊。
“董锵锵!”郑春花拿着一个本子站在办公室门口喊道,“进来。”
董锵锵再次整了整头发和衣服,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办公室。
教授办公室的面积差不多是郑春花办公室的两倍,古朴的木质办公桌近两米长,桌子侧面的漆已经掉了不少,斑驳陆离的像是年久失修的墙壁。
桌子后面坐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只见他正单手撑桌侧身跟墙角两个绿皮沙发上坐着的一男一女语速极快地交流,同时辅以丰富的手势,像在讨论着什么。
董锵锵之前在经济系官网的介绍里看过经济系主任的照片和简历,一眼就认出老者正是托马斯教授。
教授学霸出身,博士毕业没多久就成为特里尔大学最年轻的经济系教授,著作等身不说,28岁还被聘为德国智库的专家,为德国经济出谋划策。
教授的头发银白又稀疏,脸上写满了岁月,鼻梁上架着花镜,浓郁的书卷气升华出一派老学究的范儿。
他边讨论边低头在面前的纸上记着什么,董锵锵飞快地瞟了眼那张纸,映入眼帘的是一列触目惊心的红叉。
他正自顾自地盯着纸,冷不防教授突然把目光投向他,镜片后的那双眼又直又辣,虽然整个人还是慈祥的,书卷气中却多了种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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