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德国医生开的药不管用?”
“对啊,吃了还是拉肚子,医生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还留着德国医生开的诊断证明和处方药证明之类的东西吗?”
“当然,这些我一般都会留半年,以防万一。”董锵锵自嘲道,“当然这可能也是松鼠症,但这次我没带过来。”
“如果海关说你的药有问题,要给你定罪,你就一口咬定你之前生病了,病得很严重,不仅影响你的健康,还会影响你重要的学业,你的父母很担心,所以才做出给你寄药的举动。而那些药在国内也都是合法取得的,所以才会被允许寄到德国。如果还有其他问题,你先听他们怎么说,想好了再回应,我估计他们不会怎么着,最多就是罚款,应该不会判刑,你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生。”
经过老白这么一分析,董锵锵至少知道了一种应对的话术,心里有数多了。他整了整衣服,从副驾驶座位上抄起背包下了车。
“谢了。”董锵锵吸了口气,“我这就进去听听他们怎么说。”
“等一下,你说完了该我说了。”老白在电话那头嚷道,“我们这次过去的人比较多,你那边有合适的民宿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跟海关聊完再回你。这次都谁来?什么时候到特里尔?”
“乐乐,我,老雷,贺鸯锦,陆苇陆杉姐弟,冬一晴和老丁。另外王蜀楠我也问了,不过她课业重,过不来,说会给你打电话。哦对了,还有一个你的大学同学也想去特里尔看看你。”
“我大学同学?”董锵锵闻声一愣,不自觉地停住脚步,“李雷?”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他和陆杉说是你的同窗,陆杉就跟他说了我们圣诞去找你的事,他就想顺路过来。”
董锵锵倒吸一口凉气,他并不喜欢自己这个同窗。
一听董锵锵没接茬,老白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你要不想见这人,我就不带了。”
“别带了。”董锵锵有些惊诧自己的冷漠,他也不知李雷为什么会给他这种感觉,甚至还不如刚认识的陆杉让他感觉更好,但他确实不想在不想接触的人身上花时间,这种无效社交对他来说连鸡肋都算不上。
“不算他是8个人,就算有人临时有变数去不了,我想杜蓝应该也会过去找你吧,还有那个端木,这么多人都去找你,你得帮我们找住的地方啊哥们儿。”
“嗯,我晚上告诉你。你们明天什么时候到。”
“明天一早我们从汉诺威出发,晚饭前肯定到了。老丁坐火车去特里尔,他快到了给你发短信,你去车站接上他就可以。”老白顿了顿,“别忘了去大学租个公共厨房,不然这么多人你家肯定装不下。”
这话提醒了董锵锵:“下午我去租厨房和找民宿,等都落实好了告诉你。除了这些我还准备什么吗?”
“准备迎接惊喜吧。”老白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说了,乐乐叫我了,有事随时电联哈。”
挂了电话,董锵锵不知怎么感到周身暖洋洋的。他抬头望了望天,刚才头顶处还像巨石一样堆积的云层已在不知不觉中散开,在云层上方太阳的照射下,云层正呈现出柔和的米色。
董锵锵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了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