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时能看到开着工的工地,成群的机械化设备在工地里紧张地忙碌着,工地并没因为过了六点就停工,仍然是一派灯火通明、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没想好,看情况吧,目前计划一周。”
刚到德国时董锵锵有个习惯,买什么东西都下意识的先乘十,换算成人民币,再和国内同样的东西比价,最后得出德国什么都贵的结论,导致什么都舍不得买。现在看到两张钞票就换出来花花绿绿一堆钱,不由又是一阵感慨。
他特别留意了下街上跑的车,约莫有四分之一是大众或其旗下品牌。当年他离开BJ时街上跑的出租多是富康,夏利有但数量已不多,而现在街面上跑的出租车主要是桑塔纳2000和韩国现代,他有些疑惑:这两种车型的起步价应该都比富康贵,难道是消费者的收入都增加了?看来有时间还是应该去4S店转转,他自言自语道。
见董锵锵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一言不发,司机偷摸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儿,刚要点上,董锵锵目不斜视地来了句:“师傅请不要抽烟,谢谢。”
“随机应变,能回早回。有空联系乐乐,她也在BJ。另外你什么时候接电话方便回头邮件告诉我,我给你打,便宜。”
司机咽了咽唾沫,尴尬地把手又缩了回来,笑着没话找话:“以前没来过BJ吧?”
不过这个时间就算他人在城里,银行也不对外办公了,他推着行李转身又进了大厅,刚走了五十米就看到一个外币兑换点。
路上车并不多,车子很快下了高速,向着医院的方向疾驰。
<div class="contentadv"> 董锵锵摇下车窗,清冷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打量着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目之所及是拔地而起的建筑群,在夕阳的暮色中显得高大沉默。
老白没再过多寒暄就挂了电话,董锵锵的两个大箱子这时也先后跳了出来,他推着行李箱跟其他取了行李的人一同朝闸口外走去。
司机瞄了眼董锵锵指的方向,不假思索地答道:“五环,年底就能用了。”
“那是五环?”在董锵锵的印象里,他出国那会儿五环刚修没多久,“太快了。”他忍不住感慨道。
直到推着行李车走出大厅门口,董锵锵才想起来他有两个问题还没解决:一是他打车需要人民币,但他身上没钱;二是他不知道应该打车去哪儿。不管是去医院还是去新家他都不知道地方,而且就算他知道新家地址他也进不去,因为没钥匙,所以他必须先联系董母。
天擦黑时,出租车把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的董锵锵扔到了医院门口。此时的医院里已没什么人,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异样的眼光在他身上好奇地打转。
他在窗口把薄薄两张欧元递了进去,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把几张百元大钞、几张小票和一把钢镚放进窗口下方的不锈钢托盘里。
两个保安面面相觑,过了几秒,看起来年长的一个站了起来,边拒绝边驱赶道:“不行不行,我们这里不允许,你快拿走。”
“我这里没危险物,都是我的个人衣物,我来探望家属,就在……呼吸内科。”董锵锵本想说“感染科”,话到嘴边又怕对方忌讳,急忙改口为“呼吸内科”。
“那也不行,我们有规定,你快拿走。”保安说着拉开门,不由分说地把董锵锵和两个箱子都清了出去。
既然对方不让存,拎着也不便,他索性就在医院大门口盯着,反正距离董母和护工换班也就不到一小时,董母应该很快就会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