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杜蓝拍了拍董锵锵的手背。
<div class="contentadv"> 他这才把她轻轻放到地上。
杜蓝从书包里取出个厚信封交到他手上:“路上看。”
“这是什么?该不会是钱吧?”董锵锵假装使劲晃了晃。
“找了些学习方法和慕尼黑工大国民经济学的资料,肯定跟你们学的不一样,你路上看看,挑有用的参考吧。”
董锵锵一阵感动,杜蓝对他总是比他对她更上心,他从没关心过给杜蓝找资料什么的,还总得麻烦她,他心怀愧疚地将杜蓝拥入怀中。
“最后到底什么结果?老白那事严重么?”其实看到董锵锵的状态,杜蓝就猜到老白大概率没什么事,但出于关心还是问了句。
董锵锵简明扼要的叙述了几天内发生的一连串事,他以为杜蓝听完会表现出吃惊和意外,但她对蒙面人企图劫车和老白带富二代组团出游没任何反应,只是对老白丧失斗志表示了理解和惋惜。
“你现在还能接到团么?”董锵锵问完才想起杜蓝从一月就开始准备考试,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对不起我忘了。”
“你想帮老白接团?你要知道,你我能做的很有限。”
“不,我并不想帮他接团,我只是想了解最近的真实情况,你知道,他现在不愿谈这些。”
“我听说一月份(旅游团)就少了很多,现在只怕更少。他确实很不走运,刚融到钱就碰上了非典。只能说一切都是命,就像张国荣也逃不出自己的宿命一样。”
“你也听说了?”
“这几天大家都在讨论这个,所有人都很震惊,毕竟之前一点儿征兆都没有,人说没就没了。”杜蓝看起来怅然若失,“确实太可惜了,那么年轻就……听说是抑郁症。”
董锵锵猛然想起去年自己入学后有段时间听不懂课也有点轻度抑郁,忽然闭口不言。
“怎么了?”注意到董锵锵的反常,杜蓝关心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舒服?”
“没,只是突然想起今天中午出发前老白说的话,他可能也有抑郁。”
“现代人可能多少都会有点儿,你,我,每个在这边生活的人都不可避免的会抑郁。”杜蓝宽慰道。
即将发车的铃声在两人头顶响起。
“抑郁就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去年我申请大学全都被拒时,整个人的状态和心态都变得扭曲,觉得命运待我不公,看什么都愤世嫉俗,人也破罐破摔,虽然最后踩着冬季学期前的最后一秒拿到了入学通知书,但可能从那时我就落下了抑郁的病根。”不美好的回忆让董锵锵感到痛苦,但他还是坚持说道,“看到老白今天的样子我才真的意识到,当生活没有如我所期望的那样时,我能做的唯一正确的事就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并保持努力,同时始终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知道这个道理知易行难,真落到自己头上,恐怕我比老白也好不了多少,所以如果有一天我又抑郁了,希望你能点醒甚至骂醒我,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杜蓝柔声道,“我也希望在你难受时能第一个想到我,让我分担你的痛苦,或者帮你重建韧性的盔甲。如果你不愿说,也要就试着让自己走出思想的死胡同,不管任何时候,你都要远离‘任何努力都不能改变什么,我们终将失败’的错误想法,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好:无论是改变方向、后退还是原地绕圈,我们永远都是在前进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