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帮我个忙,早点儿回去吧,”董锵锵轻拍了两下廖成的肩膀,朝老白的方向努了努嘴,“他都喝成那个德性了,也没法跟你促膝长谈了。”
<div class="contentadv"> “我懂,我马上走。”廖成乖巧地答道。
“注意安全。”董锵锵挥手告别,正要下楼,却见廖成杵在原地没动地方。
“有东西还在老白屋里?”董锵锵问。
“我没带东西。”廖成笑道。
“那是老白欠你钱,你今晚是来要债的?”董锵锵继续猜道。
“不能算借钱。”
“那你这是……”
“实不相瞒,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听打听。”
董锵锵着急下楼:“什么事儿直说吧,不用绕弯子。”
“不瞒你说,我在国内上大学时就有炒股的习惯,等到了德国后一直就想把老本行再捡起来,但因为我这语言不如你们这些嘴皮子利索的人灵光,所以在这边打听了很久也没找到券商,更不知该去哪儿开股票账户。刚才我听老白说,你是学金融的,对这方面的事很在行,就想问问你了解不了解这方面的手续或流程什么的。如果了解的话,方不方便给我讲讲?哦,付费我也可以,规矩我懂。”
从廖成一开口,董锵锵就知道老白喝大了后这嘴又没把门的了,但自从雷兰亭问过他后,他对老白不能保守秘密已见怪不怪,知道就算今天廖成没问,改天也会有其他人拐着弯的问过来。董锵锵猜他十有八九也从老白口中知道了大众优先股的事,却没贸然发问,明显比雷兰亭小心的多。
“我不是学金融的,我是学经济的,国民经济学。”董锵锵纠正道。
见董锵锵没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廖成变得有些不自信:“哦,不好意思,我一直以为经济学就是金融。”
“开户方法可以告诉你,不过今天太晚了,改天找个时间,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听到董锵锵很痛快就答应,廖成喜出望外,但董锵锵只字未提讲解的酬劳,他一时有些不确定董锵锵会不会狮子大开口,想再问问清楚,又怕惹董锵锵厌烦,只能把念头压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董锵锵能答应就是好事。
“那我等你电话。”廖成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正准备下楼,忽又想起什么,指着老白的房间,“那他……”
“酒醒了他就上床睡,没醒就睡地下,他那么大人了,难道你还放心不下他么?”
“好好,那你多费心,我走了。”
“轻点关门。”
等廖成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董锵锵这才返回厨房。
厨房里的灯亮着,桌上只有水杯,一张纸都没看到,陆苇已不见。
董锵锵清楚陆苇肯定是自己在楼上时不告而别的,这样也好,省得他麻烦,不管怎么说,她确实都该跟冯冲好好道歉和解释,但不管冯冲是否会原谅她,董锵锵都铁了心不再搅合到两人的矛盾中。
董锵锵一早就被电话吵醒,他眯着眼睛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间已经过了七点半,他睡过了没听到闹铃响,如果不是有电话打来,他也许会错过组装遮阳蓬甚至上午的课。
看来昨天是真累坏了,他瞄了眼手机屏上的人名,浑浑噩噩地接通电话:“这么早什么事啊?方爽。”
“你快到经济系来,”方爽的声音透着不安,“展板区出事了。”
董锵锵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没想到郑春花一语成谶。
“出什么事了?”
“展板让人给毁了,其他人已经都通知到了,一会儿大家见面说,赶紧过来吧。”
方爽说完匆匆挂了电话,董锵锵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窗外忽明忽暗的天空看起来比昨天更加阴霾,雨比昨天下得更大,铺天盖地仿佛永远没有停止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