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写报告,你还得多往客户那里跑跑,坐在家里是不可能有客户找上门的。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懒了,你跑客户如果有你看书一半的劲头,说不定咱们的客户还能再多几十家。”
“乖乖,合着公司没收入都怪我喽?”董锵锵笑着反问道,“那我问你,现在跑路演,跟客户我是该说看多还是看空?”
端木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哑口无言,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说看空吧,之前给客户提供的试读报告里明明写的是看多。说看多吧,似乎随时又都有做空的可能。
“这事只能等咱们自己先有了准主意才能再去接触客户。”董锵锵好言劝道,“不然肯定被质疑是墙头草。”
“那你就先帮我查查英国,法国和意大利的那些奢侈品上市公司吧,它们有一个算一个,名单我就不发你了,它们的股票我肯定是要买的。”端木赌咒发誓似的嘟哝道,“还有美元兑欧元和人民币兑欧元这俩汇率你也勤盯着点儿。”
董锵锵挂了电话才想起还有个问题忘了和端木讨论:如果他们从看多转为看空,要不要跟老白也提一声?老白也攥着大众股票呢,但思来想去,又把这个念头给否了,不说别的,怎么和老白解释清楚看空原因感觉就是个麻烦事。
董锵锵这边还在为“葡萄酒之路”忙前忙后搞调研,那边老白已经开始催他。
“八月底到九月初,柏林那边举行的无线电博览会需要找个德语流利的翻译,大概两周,你能去么?我记得特大跟汉大差不多,都是九月下旬开学吧?那你来得及。”
“当然想去啊,是九月下旬(开学),但我每周五还得去卢森堡上个培训课。”端木不上课就能过,董锵锵不敢托大,再说他花了钱,不上课总觉得亏。
“很重要么?不能旷么?”老白的意思很明显。
听到董锵锵不言声,老白秒懂他的想法。
“你要是必须还得上周五的课……”老白拖了个长音,就在董锵锵以为他要转折,就听老白继续说道,“那就只有刚开的这个四国游的团适合了,它最后一站是卢森堡,目前安排带团的是老丁和老雷。唔,那这样,我调一下,你和老丁搭,到了卢森堡你就去上课,下了课再回来,你和老丁两个提前把行程都安排妥当,不要让客户觉得被放鸽子,这就没问题了吧?”
老丁为人谦和朴实,董锵锵和他搭档自然是没问题的,他只是有些担心雷兰亭的反应:“这样合适么?就雷兰亭那脾气……他不会闹意见么?要不算了,我再等其他的。”
“他有意见你让他找我,再说他那人什么时候会没意见?”老白霸气地做了决定,“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没问题,他们今晚到罗马,你最快什么时候能赶过去?”
董锵锵已经很久没从老白口中听到如此温暖的话,那个引他入行、无所不能的本尊似乎又回来了,想到自己之前的决定,他忍不住失神,既有内疚感又觉得不需要内疚,他第一次认识到所谓的朋友关系可能多多少少都和利益交换有关,如果一段关系中不夹杂任何利益,那一段友谊能持续多久其实就是看运气,或者说看自己和对方之间朴素的感情能给双方提供多大的情绪价值。这么想的话,之前自己反感老白难道是因为对方既不能提供情绪价值又不能提供利益?可董锵锵自认在意的并不是这些,他只是希望老白如果做不到积极奋进,至少也别泄露他人隐私。
“人呢?说话。”老白听不到反馈,以为董锵锵掉了线。
“我回去收拾一下就能出发,坐最快一班高铁怎么也得十二个小时,明早肯定能到(罗马)。”董锵锵很快给出答案。
“成,回头把到达时间发我,让老丁去接你。我想想刚才还有个什么事儿我要跟你说来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