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顾青媛从梦中清醒时,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昨夜睡得太沉,也不知雨是什么时候开始落。
她轻轻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昨日在她身上作怪的手臂。
借着帐外微弱的光,她看着身侧的男子。
放松状态下,肌肉只有微微的弧度,修长的手指自然地屈着,随着她的呼吸起落。
侧眸,男子长发微微散乱,浓密的眼睫盖在下眼睑,鼻梁挺直,唇色淡红。
她侧头看了一会儿,脑中却不断闪回昨夜那些疯狂的画面。
她重重地闭了眼,心跳渐渐平复。
她轻轻地挪开他的手,刚准备起身,唰的一下,又被拉了回去。
裴谨廷已经醒了,眼中似笑非笑,哪里有丁点睡意。
“顾圆圆,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淘气,天还没亮,就要为夫再一展男儿雄风……”
顾青媛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现在姿势有些不对。
她刚刚被拉回,跌落在他的胸前,两个膝盖跪在裴谨廷腰侧,手撑在他的胳臂旁。
上本身微微向前,这样一看,像是要对裴谨廷欲行不轨一样。
“听说女子在上……若是圆圆想,为夫可以教你……”他别有深意地暗示道。
顾青媛又羞又愤,简直气得咬牙,
“你……你怎么这样!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论脸皮,顾青媛终究比不过裴谨廷。
昨日夜里,他挟伤口以令顾青媛,以各种无理的要求让顾青媛配合他。
最后,他后背的伤口还是崩裂了。
三更半夜的,顾青媛披着薄衫跪在床边帮他换绷带。
看着地上换下的那些染血的绷带,顾青媛气恼的想吃人。
她抵不过他的力气,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今日还要出门。你不能乱来。”
裴谨廷搂着她,悠哉起身,薄薄的唇轻吐道,,
“那等不出门时,就可以乱来了?”
顾青媛被他这番无耻的言词羞臊得睁不开眼。
掰开他的手下了榻,叫人送水进来洗漱。
今日原该是新嫁娘三日回门的日子。
只如今,镇国公府就算回得去,她也并不想去看阮氏他们不冷不淡的态度。
人人都说女子出嫁,在夫家的地位,靠得是娘家,娘家强硬,新妇的腰杆就直。
顾青媛却知道,她什么也靠不到。
想着,她看向面前刚用罢早膳的男子。
姿态闲散地靠在椅背上,兀自拿着卷宗在看。
这些日子,因为刑杖的伤,未曾上朝,把公务挪到了后院处理。
“裴谨廷,我们谈谈罢。”
顾青媛端正坐姿,征询裴谨廷的意见。
裴谨廷随意掀了掀眼皮,微微抬眸,“嗯?怎么谈?”
见他应了,顾青媛继续,
“谢谢你践诺,往后的日子,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
她知道,一旦和他的盟约达成,往后会让人看不起。
可她还是做了。
她既借了裴谨廷的势,脱了顾家和陆家,她就安心留在裴谨廷的身边。
替他料理好后宅的事物,把她该做的事情一分不少地都尽到。
她并非不知好歹的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如若日后,裴谨廷想要重新迎娶喜爱的女子,她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话毕,裴谨廷拿着卷宗的手顿住,看向她,眸中似有疑惑,
“我们之间相处的不好吗?还是你怨为夫昨夜没有做到底,没让你尽兴?”
他挺直的眉间拧起了点沟壑,托腮沉吟几息,视线对上她,
“若不是你看到伤口崩裂,不让为夫继续……”
顾青媛实在是不明白裴谨廷,没说两句,就能转到浑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