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顾青媛微怔,摇了摇头。
裴谨廷打量她几眼,不知为何皱起眉,突然放下手中的伤药。
“顾圆圆。我是不是应该将你揣在兜里带着才行?”
裴谨廷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问来了她一句。
声音沉得似在水底。
顾青媛原本就有些委屈,在他这样的逼视下。
事情发生的太仓促了,她能做那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下一息,就见裴谨廷将药放在她身旁,掀帘下了马车。
把顾青媛交给了后头追上来的承恩公夫人。
“母亲,劳烦您带她回府安顿。她受了些外伤,给她收拾伤口。”
承恩公夫人这会是满腹的话想说,却又不是时候,只诧异地问,
“你呢?”
裴谨廷的眸子幽黑如深渊。
“我留在这里。”他语意森森,“我要看看。那畜生为何会无缘无故咬人。”
承恩公夫人轻轻吸了口气,
“你觉着这不是意外,是人为?”
裴谨廷抬起眸子。
那畜生原本好好的,无缘无故攻击人,要么是原来就有病,机缘巧合之下发病。
要么,就是人为的。
这么歹毒的手段,对付的会是谁?
又会是谁下的手?荣阳公主同胞兄长大皇子吗?
承恩公夫人凝眉,半晌,
“这件事你不要乱来,回去问了你父亲,再定夺。”
一条畜生发疯,太过难以查证,牵扯到宫中,最后顶多就是赔偿那户被咬伤的人家一些。
再就是照顾的宫人不经心,害公主的爱犬患病。
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牵连的人最少。
在宫廷和朝堂里,真相,从来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更何况,今日并未闹出人命。
不管如何,承恩公府都要咽下这口气,吃了这个白亏。
裴谨廷平淡地道,
“母亲先带她回去吧。我会有分寸的。”
承恩公夫人听到他如此平静的话,头疼得不得了,心里莫名地心慌,只怕他做什么事情。
这会,她也拦不住,只得急急上了马车,将人带回去安顿好,再同当家人商量。
刚刚被吩咐收拾善后的贺铮急急地从公主府出来,禀报道,
“公子,那狗儿没有疯病,我们的人在它的身上发现迷幻的药。”
也就是说,今日那条狗发疯,是人为的。
裴谨廷好似完全不意外,问,“还有呢?”
贺铮小心觑着裴谨廷的脸色,有些胆战心惊,“暂时没有其他的发现。”
公子一大早出城,原本该晚间回城的,公子雷厉风行,只花了半天功夫,回城后别院也没去,直奔公主府而来。
能让公子这样的人,肯定是放在心尖上的。
少夫人今日差点遭难,若是他们不快些弄清楚,他怕自己和那些兄弟,和往日一样的受折磨啊。
裴谨廷听了贺铮的话,轻轻笑了。
能够设下这样的局,怎么会轻易就能发现端倪呢?
他握了握拳,停了几息。
正当裴谨廷还要说什么,眼睛扫到一个地方,忽然停住。
贺铮正等着裴谨廷发话,突然发现他朝一个方向看去,脸上表情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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