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疼痛,让陆文泽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顾青媛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簪子。
她用力的将簪子刺入他的身体里,鲜血不断从陆文泽身体流出,染红和他的衣裳,染红了顾青媛的手。
陆家能够和顾家联姻,是因为陆家和顾家一样,都是武将之家。
那些战场上的手段,陆文泽学过,刻入到骨子里。
这样偷袭的人,在他学的那些内容里,是应该立即被抹杀的。
可陆文泽没有立即动手,将顾青媛的脖子扭断。
他问,“阿媛。为什么?”
顾青媛在他眼里,一向是温和的,从不曾做过出格的事情。
可此刻,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再没有她熟悉的乖巧温柔。
“陆文泽,我说过啊,让你不要出现我的面前。”顾青媛冷冰冰地看着陆文泽,一字一句地说出口。
鲜血涌出,簪子是顾青媛在上次裴谨廷的那场劫杀后,特意命人做的。
簪子的料无比的坚硬,不会和金簪一样,还没当做武器,就已经疲软了。
陆文泽盯着顾青媛,
“阿媛。为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顾青媛笑了笑,
“这是我对你的感谢啊。陆侯爷,你让我从高处跌落。变得无家可归。”
“这样的感谢够不够?”
她面露嗤然,笑了笑。
“怎么?你不喜欢?”
陆文泽死死盯着她,仿佛她连根没入的簪子,刺入他皮肉的痛,都不急顾青媛的态度,对他伤害大。
“阿媛。要怎么样说,你才肯相信我真的知道错了。”
顾青媛低声训斥,
“陆文泽,任何人的命都不贱。都是有了今生没有来世。”
“你凭什么轻描淡写的就决定我的命运?”
她抬起头来,眼神从刚刚的迷惘呆滞逐渐变得明亮有光,灼灼地看向陆文泽,
“簪缨勋贵,不高兴了,不计成本地撒了气,还指望受害者对你感恩戴德吗?”
世间将人的命分成三六九等,有的厚,有的薄,有的长,有的短。
有人注定会命运坎坷曲折。
有的人却只会宽敞平坦。
陆文泽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他像是愤怒又像是被背叛,咬着牙,
“你还是要回到裴谨廷的身边?”
“她是我的妻子,不会到我的身边,回到哪里去?”
门砰得被踢开,裴谨廷单手负后,慢慢地走了进来。
“靖毅侯,你把我的妻子掳来此处,所为何事?”
顾青媛愣愣地看着裴谨廷,渐渐觉得世界离她远去,
裴谨廷看到她手上全是血,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随后自然而然地张开手臂。
示意顾青媛过去。
“怎么样?伤到你没有?”
顾青媛只以为今日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没想到裴谨廷找了过来。
她有些不敢相信。
裴谨廷不动声色笑着,眼睛微微眯起,
“陆文泽,事不过三,你几次三番地骚扰我的妻子。我都忍了。如今,你竟然还把她掳走。”
“陆文泽,你闯京兆尹府的大牢,这事情,你准备到朝堂上去自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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