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哑然地僵在哪儿。
那眸光,彻骨冰冷,冻得人遍体生寒。
裴瑾廷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眼底仿佛藏着抹不去的恨意。
陈昭不知道裴瑾廷究竟为何问起生辰的事,她很是笃定,当初她去到芙蕖边时,裴瑾廷湿漉漉地躺在池塘边,昏迷着。
手里攥着风筝的线,边上躺着一个小女娃才会抱着的布偶。
那个时候,她已经寄居在裴府两年。
日子过得并不怎么好。
她看着四处无人,等了一会,不见人影,这才想着叫人。
在众人将救人的功劳安在她身上时,她并没有反驳。
而是沉默地认下了。
那之后,她在裴府的日子一天好过一天,比裴府正经的姑娘也不差什么。
后来因为有裴瑾廷的回护,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起初,她提醒吊胆的,怕有人揭发。
可一年,两年过去了,并没有人来认领这份功劳。
她甚至都恍惚地以为,裴瑾廷就是她救起的。
那夜,她也不知为何,竟然高烧了好几日,此后落下病根。
为此惹来裴府众人的更大愧疚。
“呵。”裴瑾廷忽然笑了,眼眸低垂,“阿姐。我其实根本没见到过那个救我的小恩人。”
“怎么可能会问她生辰呢。”
言毕,他又想起什么,平静道,
“这个布偶,也不是我做的。”
陈昭恍然大悟,眼神有些慌乱,眼眶红红的,
“景珩,你什么意思……”
承恩公夫人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之前还觉着两人在打哑谜。
这会也有点反应过来了,怫然变色,
“景珩。你的意思是?这个布偶是谁做的?难不成还有另外一个救你的人不曾?”
裴瑾廷拿过那个布偶,紧紧地攥在手中,嗤笑,
“阿姐。我虽然有疑虑当年之事,却从来不曾想过不认你这份恩情。”
“你言之凿凿地说出自己用什么救得我,就连布偶也在你手里。”
“我说起生辰不过是试探,明明没有的事,你为了圆谎,也说得头头道。”
陈昭浑身哆嗦,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忽然想起什么,咬牙问道,
“这个布偶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顾青媛做的?她定然是看了我屋子里的布偶,想蒙骗你。”
“景珩。那样一个水性杨花,利用你的女人,你别被她蒙骗了。”
“她不想嫁给靖毅侯,就来勾引你,让你去抢亲,被京都的人嘲笑。她害得你还不惨吗?”
陈昭被揭穿,也就已经豁出去了,干脆敞开说。
裴瑾廷这会正抱着胳臂冷淡地看着陈昭,冷不丁听到这话,耳边不亚于炸开一个雷。
抢亲的事,他一直揽在自己的身上,就害怕顾青媛受到伤害。
却没想到,竟然被陈昭给知道,并暴了出来。
他眼中闪过一抹戾色,薄唇抿直,微微扬眉,“要是学不会说人话,我可以好好教教你。”
正在这时,外头进来一个人。
“你说什么?抢亲的事是有预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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