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顾青媛到秦家已经三个月了。
秦露身子已经恢复,只脸上的伤却还有些狰狞,如非必要她几乎不出院门。
就算要出院门,也会戴上面纱。
自从顾青媛和她撕破了脸后,秦露见到她淡淡的,从不往她跟前凑。
原来准备同她定亲的那户人家听说她脸伤了,会留下疤痕,竟也是很厚道的没有退缩,反而加快定亲的步子。
反而送来好些从各处搜罗来的祛疤膏。
这段时间,秦露待在院中为自己准备嫁衣。
看着嫁衣上密密的针脚,狠狠地咬了下唇。
她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走回老路上。
早知如此,不如一开始老老实实地同现在的未婚夫定亲。
可谁又能知道未来发生的事呢?
若是她知道自己会破了相,还会不会有凉亭的那一幕?
秦露放下手中的嫁衣,看着窗外,难得去园子里走了走。
不曾想,走了没多久,她下意识地走到了顾青媛的院门外。
还未靠近,就好似见到一片男式的衣摆消失在院门里。
那身形很是熟悉,那样高大的男子,别说在秦家,就是在任城,也是少见的。
她想起靖王世子身旁的那个裴侍卫。
顾青媛是真的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
顾青媛一个和离身的残花败柳,怎么配得那样好的男子?
哪怕是个侍卫,也该是那歪瓜裂枣的侍卫。
站在院门不远处的树影下,许久后都不曾见裴侍卫出来。
秦露红着眼,咬着唇,抬手去敲了院门。
顾青媛将近晌午才幽幽醒转。
这些日子因为凉亭的事,秦老太太免了孙女辈晨间的请安。
往日里,裴谨廷还会顾及她要去请安,不敢折腾,自从不用请安后,再没半点压抑。
借着要解顾青媛的药性,越发的放浪。
时常让顾青媛受不住,帷幔有次都扯断了。
顾青媛洗漱过后,用了膳,热帕子擦着手指时,忽然想起昨夜被他一根一根吻过手指的画面。
从指尖到手腕,一遍又一遍。
耳根倏然红透,她将帕子扔在水中,还没见那画面扔走,厚重的门扉“吱呀”一声,推开。
“醒了?”裴谨廷从外面回来,手中提着食盒。
是他特地从外头带回来的吃食。
顾青媛原本心里怪着昨夜他太过分了,这会见到他人,嗔了他一眼,鼓着腮坐在桌子旁。
刚想说吃过了,抬头间发现裴谨廷额间生出些许薄汗。
“你吃了吗?”她扯了扯他的袖子。
一句寻常的问话,让裴谨廷原本要出口,懒散的话,含在了嘴角。
在京都,他们在一处过了大半年的日子,顾青媛好似还未问过这样的话。
两人最好的那段时日,也不曾有过这样的话。
他眼眶微热,垂着眼眸,
“只饮了些酒。”
赵小七代天子出巡,任城大小官员宴请不断,他跟在身侧,时常会挡些酒之类的。
酒桌上的菜多半是摆设,赵小七和他几乎都不会动。
顾青媛早在他进来,就闻到了淡淡的酒味,想起他在吃食上的那些小怪癖。
打开食盒,将里头的饭菜端出来,
“一起用点?”
裴谨廷抿了抿唇角,背在身后的手指捻了捻,懒散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