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廷原本懒散靠在墙上,听到贺铮说的,顿时蹙眉,站直身子。
贺铮乍然收到这个消息,也是惊诧不已,“镇国公原本快要去往边境了。没想到兵部收到人密报,说镇国公通敌。”
“那密报之人,竟然是荣昌郡主。”
裴瑾廷伸出手去,“信呢?”
贺铮从袖中抽出,递到裴瑾廷的手上。
这事太过突然,又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故而才让自家公子避着人说。
裴瑾廷捏着信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荣昌郡主,镇国公的继室。
若是她密报,想来那证据是让人可信的。
否则陛下不会同意兵部把镇国公下了大牢。
出京时,他曾去见过岳父大人,那时他曾袒露出要和荣昌郡主和离的意思。
若是边疆最后一场战役的事,当时镇国公死里逃生,并且帮着朝廷把小国收服,算是大功一件。
通敌?
裴瑾廷看完了信,折好放回去,递给贺铮。
“你传信回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荣昌郡主是从哪里得到证据的。”
镇国公下大狱,荣昌郡主从中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裴瑾廷跟着贺铮走到屋子里去说事。
原本,顾青媛并不关注这事。裴瑾廷如今身上挂着代陛下出巡的身份,公务自然是少不了的。
裴瑾廷每天说的做的很多,不会事事都告诉她。
他们到了船上已经许多日,贺铮也时常会将裴瑾廷叫走。
只是,今日贺铮虽然看起来很坦然,可最后让裴瑾廷进屋时,他特意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只那一眼,顾青媛觉着贺铮要禀报的事与她有些干系。
是什么事呢?
秦家的事吗。
正想着,霜芜从船舱那头走了过来,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提盒。
“姑娘。六姑娘做的桂花糕,新鲜着,是在这儿吃新鲜的,还是回去浇了蜜吃?”
顾青媛摇头,想了想,示意霜芜,
“你把咱们屋里的鲜果子装上两盘,湘儿这些日子时常送了糕点给咱们,也不曾好好的谢过她。”
离开秦家那会,秦家也是乱成一团,先是秦露原本关在偏院好好的,谁知有天夜里,不知怎么竟发了失心疯,跑出院子,和园子里的一个花匠搅和在一起了。
被人发现时的场景有些不太好看。
秦大太太还没缓过气来,自己的丈夫又病倒了。
连带着儿子也辞了书院的山长之位,回来侍疾。
好不容易家里头安静下来,顾青媛要走时,又出了茬子,一向混不吝的靖王世子,点着秦湘,说要带她上京。
是带她上京,不是娶,不是纳。
秦家自然不同意。
再如何,秦家也不是普通人家,虽是个庶女,也用不着送到靖王世子身边做侍女。
谁知,那混不吝的世子,坐在软轿上,懒洋洋的,“本世子可要不起秦家的女孩做侍女。”
“本世子不过是看她合眼缘,带她上京,给她找段好姻缘罢了。”
至于其他的,一句也没了。
秦家不乐意,又不敢忤逆靖王世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