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为了让他答应赐婚,景珩是脚不沾地,忙了大半个月,事无巨细地做好一切。
从前,他做事也很不错,却从没这一次完美。
皇帝主动握着她的手,以手轻抚,“是我们对不起景珩,不能再委屈他了。”
皇帝的温言软语并没有让皇后松下心房,却又不得不露出一抹笑。
“你们俩总是会合起伙来欺负妾。陛下话都说到这份上,妾还能说什么呢?”
皇后将手从皇帝的手中抽回来,缩到被褥里,闭上眼睛,“陛下,前头定然有许多折子等你批阅。妾这里无妨。”
皇帝眼眸暗了暗,没再说什么,起身后,往外走去。
还未转过屏风,他忽然听到皇后好似呓语般,“陛下执意让那个女孩做景珩的媳妇,究竟是因为景珩还是因为秦氏那个女人呢?”
皇帝目光忽地冷然看去,让卧榻上的皇后头皮微震,却并不觉着自己说错了什么。
足足有十息的宁静。
“梓潼……”皇帝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淡,“死者已去,莫要再牵累无辜之人的名声。既你已醒来,那就好好养着吧。”
皇帝的话题跳跃如此之快,皇后知道,他已经生气。
皇后紧紧捏着手心,心中巨浪滔天
这么多年过去,皇帝心中依然念念不忘秦氏那个女人。
果然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
因为皇帝的赐婚旨意,顾绍回到府中后,府中上下就开始操办顾青媛的婚事。
家中没有女主人,顾绍更是连个姬妾都没有。
荣昌郡主更是指望不上。
顾绍就又当爹又当娘,拿出边疆杀敌的气势,极其认真地打点起顾青媛的婚事来。
顾绍早早就了军中,在战场上挥斥方遒,骨子里带着一股随性而为的姿态,对那些繁文缛节一向嗤之以鼻。
否则当年也不会执意将秦氏娶进门,更不会在她死后一直坚守到今日。
一路走来,细究起来,裴谨廷看着不着调,委实算得女儿良配。
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情,若不是裴谨廷在里头周旋,他不会这样早出来。
女儿去秦家的目的,他后来才知道,他深知,女儿固然勇敢,也有裴谨廷的回护,否则早就陷入绝境。
想到此,他也就对最近裴谨廷时不时借着各种由头来府中见顾青媛的事睁只眼闭只眼了。
再加上,赐婚后,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顾绍不得不分出心神来应对。
前头顾绍忙得脚不沾地,后院顾青媛也是忙得很,时不时就有上门拜访的官员带着妻女而来。
就连承恩公夫妇,也在赐婚后不久上门来和顾绍商议婚事。
吉日乃是钦天监选定,其他的则要两家自行商议了。
承恩公去前院见顾绍,承恩公夫人矜持地坐在花厅,等着顾青媛来见。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承恩公夫人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火来。
她一直没把顾青媛当回事,这些年因为皇后的原因,周围人都捧着她,承恩公夫人对自己的身份冲满优越感。
裴谨廷无论如何,都是裴家人,姓裴这个姓,顾青媛只能被她拿捏。
不曾想,她第一次上顾家的门来,顾青媛竟迟迟不来见。
承恩公夫人放下茶盏,想了想,顾青媛不来见,那她就去见她,只是见她之前,她得先见见荣昌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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