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时辰的平叛之之战终于过去,在经过了众人的努力与拼命的厮杀,城中的叛乱基本全部尘埃落地,此时此刻的叛军已是强弩之末,只是在辛评的率领下,犹自做着苟延残喘的抵抗反扑。
袁熙在祝公道,郭图等人的护持下,缓缓的来到了街道边的厮杀最前线,看着远处浑身浴血,领着不足十余众依旧在奋力反抗的辛评,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步错,步步错,他本是惊采绝艳的不世人才,可偏偏却是因为对名利的渴望和对自身的自负,而走到了这最终的一步,结束了他尚未光辉耀眼,明珠蒙尘的飘渺一生。
而此时此刻,辛评也已是抬头看到了袁熙,他放下了手中的长剑,不在拼命攻杀,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再重新审度这个昔日从未被他放在眼中的袁家二子。
袁熙没有与辛评对视,他只是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蒙蒙细雨,慨然道:“这几个月,我过得好啊,黄河两岸轰轰烈烈,前线后方闹得是地动山摇,我还没与曹操正面决战,就收到了他的两份厚礼!先是关中诸侯在陈宫的率领下,直取并州,然后又是你辛评在曹操的唆摆下欲攻占我后方邺城......”
辛评的脸色挂着血丝,微笑着看着远处的袁尚,道:“虽然是两份厚礼,但却是都被你轻而易举的从容破解了。”
袁熙摇了摇头,道:“破关中诸侯,很容易,但对付你这等内贼,说实话,若不是老师张纮和万年公主让我知晓了你的举动,今日的胜负,只怕尚在两说之间!或许可以说,根本就是你赢了!”
辛评闻言哈哈大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事到如今,说天意又有什么用,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辛评从来就不打算通过天意来为自己找失败的理由....袁熙,你不错,很不错.....时至今日,我已是要死之人,却也不得不说一句,你比你爹和你大哥都要强,不仅是强,而且是强得多!”
袁熙长叹口气,终于低下头来,不带任何情感的扫了辛评一眼,道:“你是昔日我父亲麾下的数位谋主之一,为我父亲的基业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你今日虽然反了我,但我仍旧可以给你你应有的颜面和尊重......”
说到这里,袁熙不由的顿了一顿,然后毅然决然的开口续道:“你,自裁吧!”
“多谢成全。”
说罢,只见辛评将手中剑横在脖子上,一挥,就这样昔日河北重臣就这样谢幕了。
城里的战事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打扫战场的事宜,反叛的贼众与在城内的家眷.....包括袁尚本人在内,全部暂时扣押了起来,等待黎阳的曹军退兵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因为现在对袁熙来说,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击退曹操,彻底的还河北一个安定。
不过在计议这些之前,袁熙需要先回到袁府,去看看他的家人和朋友,在确定这些人全部平安无事之后,他才能够将全部的精力用在来对付曹操的身上。
子欲孝而亲不待,虽然用在这里或多或少的有些歪曲的歧义,但经过了邺城一战之后,袁熙却更加明了,以及肯定了的知道了亲人和朋友们对他具有的那份重要的意义。
“娘~~!孩儿不孝,战乱之时不能陪在阿母身边,让娘受苦了!”
当袁熙满怀浓浓的歉意而出现在袁府的正厅之前,却见厅内坐着的包括刘氏,高月,万年公主刘妍,甄宓,张纮等等的一众人等,全部都愣住了。
“孩子!你.....你回来了?”刘氏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看着满面疲惫,浑身浴血肮脏不堪的袁熙。略显苍老的双眸,在不知不觉间,闪烁出了点点盈盈的泪花。
“娘,是我回来了!你老....没什么事吧?”看见这一厅堂熟悉的面孔,一股浓浓的暖意蹿上了袁熙的心头,话语中不知不觉间也有了一些颤抖之意。
刘氏张开着双臂,一步步的向着袁熙颤巍而去,一边走一笔激动的点头更咽道:“娘我没事,娘我没事.......”
“娘~~!”袁熙心头一软,久违的孩子气往脑中窜,就要扑到母亲的怀中痛哭。
却见刘氏的眼中依旧闪烁着泪花,但目光中明显的多了几分怒气,不满的冲着袁熙道:“娘我没事才怪~~!说!你个不孝子,打了一晚上的仗,你如何现在才肯出现,把老娘撇下,自己到哪疯癫去哪了!?”
“我能到哪去啊?我不得四处平叛么!这么大个城,又不是光咱们袁府这一处有叛军,我身为主公,不得四处统筹作战吗?”袁熙向一边不满的跟刘氏抱怨。
高月、蔡琰、万年公主、都受了惊吓,几天里都缓不过劲来。袁睿和袁政年纪还小,虽然当时怕的要死,可过后,给些糖果糕点,哄一哄,慢慢的就忘了,又在下人的陪伴下,围着花园追逐嬉戏,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尤其是袁睿,他的眼神不但不见怯懦,反而更趋轻灵尖锐,有点像鸷鹰的眸子。
真不愧是后来的晋明帝吗!
袁睿对袁熙说:“父亲,娘亲对我说,钢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咬牙挺住,打掉牙,合血吞。往肚子里咽,不能哭。孩儿的父亲是个英雄,孩儿长大了也要像父亲一样,纵横沙场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娘亲说的――”
这话让袁熙大吃一惊,三四岁的袁睿,显然不懂得娘亲教诲他的真正用意。关键是甄宓,这个不平凡的母亲,已经开始教导她的孩儿,如何成为领袖人物了。
夜。
步练师简直忍受不了这夜的静寂了,在门于床榻之间的地上踱步,心如焚烧似的急于见到袁熙。半年之久,几乎没有见过他的面了。
这种情绪有增无减的持续了三四天,而且形成一种规律性的循环,白天她和丫鬟在一起,丫鬟们的天真和顺从,不断地冲淡或者截断她的思虑;一到晚上,那种情绪便像潮汐一样覆盖过来,难以成眠。那不仅仅是成年少妇的**蒸腾,还夹杂着无限的隐忧和不踏实。
还有袁尚的服毒酒自杀,袁熙会不会迁怒与自己,这也说不准。
袁熙如果来了,至少可以让她觉得自己是安全的。至于这其中有没有爱,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是莫名的感到一种揪心。
很快袁熙还是来到了步练师的内宅,袁熙一句话也没说。
步练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用纤手锦帕抚摸袁熙胸口,极尽讨好之媚态。还腻腻的,为袁熙宽衣解带,扶他上床榻,共赴巫山。
无限缠绵的温柔,从鼓胀多情胸前延伸到光滑如玉石的两腿之间,都藏着无限的爱怜温柔。大概是内疚,可能是为了弥补,她费尽心思,用尽全力的来满足袁熙一切的索取。
袁熙默默地享受着步练师的温柔乡,但是仍旧没有太多言语,他的心复杂的就像是一盘无法破解的棋局,还有些犹豫和迷茫?
我的步练师啊,你到底爱不爱我,为何要和曹操老贼合作来坑害我呢。
也许是感受到了袁熙的异常,步练师默默地从后边抱着袁熙的后背,紧紧地贴着。
袁熙被她的紧绷压迫的有些窒息,步练师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快意,他骑在她娇躯上不顾一切野马一般肆意狂飙的时候。
心里却无数次祈祷上苍,但愿袁尚的事和她没关系。不然出卖我,让我怎么容忍呢?
步练师,曹贼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背叛我?此时袁熙的心狂野的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