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虽然含糊其辞,倒没有什么问题。车胃又摊开帛画,只见上面画有一棵树。树上结满了红彤彤地果子,正是枣。而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树下还爬有一只动物----乌龟。
“这是哪门子东西嘛!”车胃直皱眉,问道:“可查看过帛画有无夹层?”
“仔细查看过了,并没有其他东西。”亲信答道。
“这信函帛画真是冀州那边送地话,又是什么意思,他们肯定不止是送卷画那么简单,这画中肯定大有玄机。”车胃自言自语道。
一个亲信一拍手,惊喜道:“哎!大人,这是棵枣树,还有一只乌龟。你想啊,龟枣、龟枣,枣龟,早归!”
“他娘的,还真是这个意思,枣龟,枣龟,早归!”车胃神情兴奋,阴险说道,“任凭他袁熙做得再隐秘,也被我识破掉了,看陈宫这回还能不能抵赖!”
“将军,可不能这样去质问陈宫啊,若是他发难地话,咱们可就要被害了,这里是他的地盘。”亲信提醒道。
“放心吧,南二营是以前夏侯渊的旧部,有丞相大人的调令,他们不敢不归我等调度,那时先将陈宫抓起来押到许县去。”车胃说道。
说着车胃将任务分配给部下。
长安街巷一间民宅内。
一身粗布衣打扮的许攸得意地躺在榻上,他相信自己的谋划可谓精妙非绝伦,如此的离间计就是陈平再生,恐怕也想不出来。
他想着策反陈宫后,拿下关中就属他的功劳最大,那时赏赐跟封官可是不在话下,之后他就可以跟田丰沮授等人平起平坐了。
“先生,已经隐秘地将消息透露给陈宫,车胃那边好像也有动静了。”一个暗卫禀报道。
许攸微微点头,接着问道,“河东那边有鞠义的消息吗?”
“回大人,还未曾打探到鞠义所部地消息。”暗卫答道。
许攸眉头一皱,不确定说道,“约定这个时候应该到了,莫非有什么变故?
想了想,许攸眉间舒缓开,不管鞠义拖延了几天,只要车胃跟陈宫翻脸后,他就可以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陈宫,再等到鞠义大军开到长安后。收拾车胃还不是轻而易举,只是关中的西凉军有些棘手。
“大人,不好了!”一个身着青衣的探子跑到许攸跟前,“西凉军!西凉军袭击咸阳不成,又进攻城外运粮队!”
“这……”许攸如遭雷击般惊呆住。
真是乌鸦嘴,怕什么来什么。
咸阳城外,西凉骑兵纵横驰骋,他们挥舞枪矛击杀着兖州军辎重兵。
若不是城门尉果断地关上城门,西凉骑兵早已冲进去肆虐屠杀了。
西凉兵擅长使长矛。骑兵也不例外。虽然长矛因为长度问题挥动起来十分吃力。但它的优势也很明显,那就是一寸长一寸强。不过在骑兵混战中,长矛一旦刺不中,就很难再进行第二次攻击,而且对方机动性高地话,还能快速迫近然后将长矛骑兵击杀。
所以使用长矛是对骑手个人能力很大地考验,骑兵用长矛往往还要配重甲,这样才能在被欺近身时提高生存力。历史上长矛也是随着重骑兵一起退出历史舞台地。
马超部下的西凉兵确实骁勇。长矛地一击一刺精准而沉猛,兖州兵往往没有靠近就被刺倒。而密集起来的长矛形成地冲击力,可以轻易冲垮兖州军步卒小方阵。
马超一杆虎头钻金枪出神入化,战马疾驰纵横,一点一刺就会了结一个性命,他提枪傲然地望着城墙上的敌兵。
很快地,城外兖州军辎重兵不是被击杀冲散,就是跪地投降。一车车地粮草辎重成了西凉骑兵地战利品。
李儒策马来到马超身旁,满意地点点头。
“可惜没有能攻进去!”马超显然对战绩十分不满。马超十分想立功来掩盖河东之战的过失。
“少将军不必自责。能有这样的战果已经很不错了。如今咸阳和长安被隔开,中间又是利于我骑军驰骋的地势,咸阳的沦陷只在一两日间。”李儒说道。
“可是河东的冀州军。”马超提醒道。
马超河东之战被袁熙整的心中阴影重重,至今心忌不已。
“哈哈!”李儒笑声中带有几分阴沉,“河东郡河水沿岸能的舟船,都被咱们征集了,冀州军即便能攻下安邑。一时半会也没法过河。这就是抢占先机的妙处。”
“如此,倒是不急于攻城了!”马超淡淡道。
城外激战结束。而城中府衙的混战却一触即发。
车胃带着十几个亲兵来到府衙,以公务为由拜见了陈宫。
“城门已经关上。外面地西凉兵是一时攻不进来了。我正要去城墙上查看,将军莫非是邀我同去的?”陈宫问道。
车胃看了看陈宫身后几个卫士,“事关机密,陈大人是否屏退左右,随我到营中商议。”
“既然事关机密,叫随从都出去好了,为何要到营中?”陈宫皱眉道。
车胃尴尬地一笑,随即脸色变冷,厉声说道,“陈宫,你勾结外敌,可知罪!”
“我何时勾结外敌!”陈宫凛然道。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啊!”车胃拿出了信函,“不是你勾结西凉马腾还有冀州那些人,西凉兵怎么会如此突然地攻到长安!”
“陈某清清白白,跟这些事无关,我只想守住关中,请将军你不要做无谓的猜测!”陈宫怒道。
“早就知道你会狡辩,不过我证据确凿,你休想抵赖!”车胃又拿出了一份文书,朗读道,“奉丞相大人之命,前来关中监军,遇事可临机决断。如今陈宫有通敌之嫌疑,我奉命将他拿下押送许县,等丞相大人回来后处置,若有顽抗者同罪处置,格杀勿论!”
陈宫的心凉了半截,那是对曹操深深的失望。这两年来他虽然对曹操不满,但还没有答道背叛的地步,而今天他的心却是从没有过的坚定。
“车胃你诬陷忠臣,我先将你拿下!”陈宫喝道,他立即让身后亲卫杀上去。
一时间双方亲卫拼杀起来,而府衙外埋伏的一营兵马听到动静,也试图包围住府衙。
“站住!再往前我们不客气了!”一个校尉喝道。
车胃那营兵卒被挡在府衙外,跟他们对恃地是另一营兵马,那是陈宫控制的在关中招募的屯田兵。
陈宫所部兵卒张开弓瞄准对面的同僚,前一刻他们还是同一阵线上的战友,但此刻他们是互相敌对地双方,下一刻他们就要互相拼杀。
陈宫被亲卫护着从偏门出到府衙外,车胃也到了他那一营兵马中,双方兵戈相向,混战一触即发。
陈宫脸色惨白,他想不到曹操对他如此不信任,而车胃下手也如此狠绝。若不是前不久有人通风报信,而使陈宫有所准备,那么此刻他很可能已经身首异处。
“大人,咱们怎么办?”那个屯田兵校尉问道。
其实此刻摆在陈宫面前只有一条路,不想被擒杀只能反抗,反抗地话实力弱小的他只能选择一个依附对象,此时在关中能跟兖州军抗衡地对象也只有一个。
“退到城西去,打开城门!”陈宫决绝道。
吴三桂投降时,是否也有陈宫这样的处境吧,单纯的女人问题,也仅仅是片面之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