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朝我翻了个白眼,“说你蠢还真是不假,大周朝的时候我还没出青丘呢,上哪儿看那个劳什子贤王去,等我出山,他已经死翘翘了。”
“贤王跟祁越长得一模一样。”我觑着他淡淡说道。
“长,长得?我去?不是吧?”白夭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我道:“我踏马的,我去,龙三,你个灾星!我知道遇上你就没什么好事!”
“关我什么事,你不是有两千年道行吗?不会看人的前世今生?”我白了他一眼,望着他满屋跳脚的样子,简直怀疑他才是缺了一魂一魄。
“我跟他是朋友,我看他干嘛?朋友就要坦诚,就要互相信任!”白夭义正言辞的道。
“嗯,是要坦诚,要信任,结果给你信进了地下室。”我幽幽的说,“你要是那么坦诚,我出山时你应该还没出青丘吧,为什么一直喊我龙三?”
“你的我需要看吗?”
白夭叉着腰反问我,样子像个骂街的泼妇,“你小时候还跟陆大哥和你父王去过青丘,还仗着自己是龙吟岗三公主的身份抢过我的专门做给九颜的纸鸢,化成灰我都认识!”
“二货!”我不再看白夭,闭上了眼睛。
身上的难受消散了一些,困意开始席卷而来,在白夭跳脚骂骂咧咧的声音,我沉沉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白夭那些话的缘故,我睡得很不踏实。
梦见自己变成一条银色的巨龙,冲向一个染满鲜血的黑莲祭台,莲台外设着结界。
结界内,四双眼睛同时惊恐的望向我。
准确来说只有两双眼睛是惊恐的,另外两双眼睛里满是惊喜。#@$&
贪婪的人类,为了一己之欲不惜杀上万条性命,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
我狂怒着摧毁了这些人的阴谋。
上万恶鬼来不及尖叫便瞬间灰飞烟灭,作法的恶人,也必须受到严惩!
解决掉祭台上的两人后,我望向祭台下的二人,他们已经被我重伤,只需要我吐出一口三昧真火,这里的一切就会化为灰烬。
祭台下的那名美貌女子周身已经带着隐隐的金色神光,那是一只九尾狐,眼看只要历过最后一劫便能修成正果。%&(&
她被我的龙尾扫到,伤了丹田,嘴角的血迹殷红而触目惊心。
道行几乎尽毁。
“一只快要得道的九尾狐,不好好修炼,居然用这种旁门左道,本公主今天就替天行道!”我望着她冷哼。
不远处那只同样已经重伤的黑狐突然扑了过来,挡在奄奄一息的九尾狐身前,望着我解释道:“公主,我等并非参与者,只是来阻止这一切的!”
“还敢狡辩!”我越发暴怒,正要张口将一切焚为灰烬。
自从挣脱嫁衣的束缚出来,失了一魂一魄后,我变得不近人情,固执,冲动且易怒。
就在这时,远远的天边传来一声熟悉的龙吟,我猛然回头,入目一片金光。
“师兄?”我喃喃自语。
等再回过头,受了重伤的黑狐与九尾狐早已不知所踪。
地上只留下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对不起!对不起!”我呢喃着,身体上的疼痛和心底的无尽愧疚折磨得我无法安生下来。
我能听到肖恩担忧的哼哼声,却无法睁开沉重的眼皮去看它。
尖锐冰冷的刺痛一阵阵朝我席卷而来,我甚至分不清痛楚的到底是自己身体的哪一部分。
一阵香甜的气息突然传入鼻端。
新鲜血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