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村民们会因为彩霞的惨死而不信任她。
其实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下山之后,流云才知道这场瘟疫有多可怕,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死去,有的人家甚至没留下一个活口。
嗷嗷待哺的孩子没有了父母双亲,耄耋老人失去了儿孙。
如果说她想用想让村民们替那些狼和彩霞的死偿命的话,死去的人的数量,早已大过了狼群数量的两倍不止。
流云开始后悔,痛恨自己的小心眼。
忏悔的同时,她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的救治感染了疫病的严家镇人。
流云用净瓶里的水兑上药篓里药材磨成的粉搓成丸,喂病人们吃下去,又往镇上的每口井里都滴入几滴净瓶里的水。
人们看着好像是净瓶里的水永远也用不完,其实只是流云每天晚上趁着给她帮忙的人休息的时候跑回黄云观,往净瓶里加了水。
如果不是她一开始的狠心,疫情不会严重到这个程度,所以再苦再累,也应该只是她一个人来承受。
这是流云对自己的惩罚。
三天后,疫情得到了控制,再也没有人因为疫病死去。
七天后,再没有人感染疫病,感染疫病的人也开始逐渐好转。
流云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合眼了。
感觉到累的时候。流云就会含上一片人参给自己续气。
疫病太过凶猛,她必须细心观察和记录每一个病患每一个时辰的变化,并对此用不同的药丸。
万一她倒下了,疫病极有可能卷土重来。
第九天,当最后一个感染疫病的人痊愈后,流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黄云观。
流云疲惫的躺在床上,想要好好的睡一觉,可她这一睡,就再也没有起来。
九天九夜没有合眼,导致她的身体各项机能早已超过了极限,如果不是医者的信念和对村民的忏悔支撑着她,她早就倒下了。
流云死后第三天村民带着对彩霞那件事的愧疚来感谢她的时候,才发现她早已死去多时了。
村民们将流云埋葬在黄云观后院的一棵老藤蔷薇花下,将黄云观改名为流云观,用流云的形象塑了泥像,受严家地镇的人世代供奉。
说来也奇怪,流云仙姑的金身落成的第二天早上,只要是得了病的严家地镇村民门口,都会有一堆草药。
用那些草药加水熬了喝下去,病痛就会消失。
随着流云观的香火越来越鼎盛,流云仙姑也越来越灵验,只要百姓有所求,几乎都能有求必应。
倭人侵略的时候,严家地镇的人都没有受到多少战火的影响,那些倭人只要一进了严家地镇的范围,就会迷路,转来转去转回了原处,最后只能离开。
说到这里,严二柱开口道:“现在你还觉得流云仙姑是邪灵了吗?敢去流云观偷东西,害得流云仙姑不得不托梦给大家,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们这里的人有多么痛恨你们了吧?”
“难怪我说那个流云观里有邪灵,大家的反应这么大!”我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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