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子,韩九尘说他这次伤得比较重,需要回香盒里休整几天,在这期间我要是在惹上什么厉害的东西,他不见得能顾上我,所以这几天我最好都蹲在宅子里,哪也别去。
他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还敢乱跑,当下就决定,这几天都不再出门了。
正好有时间可以认真研究他给我的那本小破书。
我宅了一个星期后的晚上,苏晓带着一份孩儿枕相关的文件来了。
他身上还有其他任务,本来送文件这种小事用不着他来的,他听说我进了孩儿枕,才想着过来看看我。
我们闲聊了几句,他就匆匆走了。
我回房间看着孩儿枕的收尾报告。
警方在那家古董店的地下室里,找到了大量的尸体,经鉴定和认领,都是这两年本市的失踪人口,并且无一例外都是流血过多而死,嫌疑人供认不讳自己在利用这些尸体的血液搞封建迷信。
我想起了那些缠绕在我手臂上的吸血枝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如果没有韩九尘,我的下场也会像他们一样!
我想的出神,没注意到韩九尘已经从香盒里出来了。
他来到我身边问:“在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我一哆嗦。
我没好气道:“你这人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吗,吓死我了!”
韩九尘挑眉,“不好意思,我不是人。”
我被他噎得说不上话,白他一眼。
韩九尘从我手里抽走文件,大致翻了一下,又丢到一旁。
此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从乱成一团的被窝里翻出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写着冯敏的名字,我滑过接听。
“苏清徵,赵玉洁住院了,明天一起去看看呗。”
赵玉洁!
冯敏一提起她,我就想到参加婚礼那日,她那张白得可怕的脸。
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她这次住院,跟她的脸有关系。
当下我就决定去医院看看。
我研究那本小破书有段时间了,我想去看看,试试自己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我和冯敏约好时间,在医院门口见面,便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后,我琢磨着要不要把赵玉洁的事跟韩九尘说一下。
说吧,又怕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害他白跑一趟,不说吧,万一真有什么东西,我还不得抓瞎啊!
大概是看我一脸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韩九尘问:“想说什么?”
“那个……我有一个同学进了医院,上一回我遇见她,就觉得她的脸上很不对劲,白得不像活人,就跟鬼……”
说到一半,我打住了,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心里直骂自己是个傻子,韩九尘就是只鬼,我在他面前说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可韩九尘却面色如常地说:“我在听,你继续。”
我把我的想法跟他说了,希望明天他跟我一起去医院瞧瞧。
“嗯,明天出门前你叫我。”
翌日清晨,我还在睡梦里打僵尸呢,就被人掀了被单。
我迷蒙着双眼,晕乎乎地看向那个罪魁祸首,发现那货精神抖擞地站在我床边。
“韩九尘你有病啊……这才几点?”
“快中午了,起来。”
他说着一把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捞起来坐着,拿起我堆在床脚的衣服丢到我头上。
“你就不怕我没穿衣服吗?”我闭着眼睛说。
“你还有哪个部位我没看过?”
“……”
靠!要不要这么直白,虽然说的是实话,可我好歹还是黄花大闺女。
我报复性的踹了他一脚,才迷糊着换衣服,又摇摇晃晃走到洗手间。
站在洗脸池前眯了几秒,然后放了一池子冷水,一个密头下去,再起来时清醒不少。
十分钟不到,我就出现在院子里,和韩九尘一起去医院。
我们抵达医院的时候,冯敏已经等在门口了。
韩九尘直接把车开到停车场。
韩九尘说:“赵玉洁的事情我不好直接插手,等一会儿我使用隐身符,跟你进病房看看情况,如果真的有邪祟作怪,你就以跟着顾婷混久了,多少知道一些门道,去跟赵家的人解释。”
我心想这样也对,不然我莫名其妙带个人去和人家会说你女儿中邪了,感觉很奇怪啊!
我刚想说好,韩九尘就不知从哪抽出来一根银针,扎了一下我的耳后,不疼,不过我被他吓了一跳。
“这样你就可以听见我说话了。”韩九尘说。
说话的同时,他提过工具箱,从里面拿出几样东西让我揣在包包里,说是一会儿可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