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个,奴婢不知。”
朱佑樘笑了笑,说道:“你个老滑头,朕看你是知道不敢说,你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宴海一听,吓的急忙跪地认错。不是他不说,是李广不好惹啊,如今的李广不仅掌印司礼监还提督东厂,是权势滔天啊!就连朝中一些没有靠山的大臣都得给他送礼去巴结,自己一个小小掌事,胳膊怎么拧的大腿。
走廊内,李广正要准备进去给皇帝请早安,走到门前突然听见里面朱佑樘与宴海的对话,是惊出一身冷汗。
没想到自己收了几个干儿子这种小事儿也能传到皇帝耳中,看来内廷又有几个爱嚼舌根的人,回头自己得好好查查。
李广从袖口拿出一账单看了看,嘴角扬起笑了笑,喃喃自语:“有了这个,万岁爷定然开心的合不住嘴!”
“主子这几日是起的真早啊!”李广小跑进来。
宴海正被朱佑樘问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忽然看见这个事情始作俑者-李广跑进来,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望向李广。
朱佑樘看见李广之后,淡淡道:“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你给朕说,在这宫中收了多少个干儿子?”
“不不不,这都是别人瞎嚼的舌根,污蔑的奴婢。”
李广一个激灵,连连摆手,解释道。
朱佑樘也不在追问这个话题,起身走在宴海身前,冷声道:“起来吧,朕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答非所问,你先下去吧!”
宴海连连磕了两个响头,起身告退。
李广见状,赶紧将手中这笔账单递上去,笑眯眯道:
“万岁爷,您看这个?”
朱佑樘接过来一看,吃了一惊,这李广还掌权没多长时间,自己的内帑里的银子怎么翻了两倍。李广在旁紧看着朱佑樘的神情变化,趁势又开口:“万岁爷,都监府的矿监回京了,说是各地开矿都顺利的很,唯独有几个大户权贵人家,想来是后面有些靠山,硬的很,地里面有矿还不让矿监采…”
听见这话,朱佑樘神情微微一变,淡淡道:
“然后你就将他们都杀了?”
“哎呦,万岁爷,奴婢哪敢杀人啊,奴婢只不过是略微施了一些手段,问他们收了些矿税罢了。他们这些大户权贵人家,都是有钱的很,要是不想搬也行,就拿出对比的银子来…”
这种情况下,朱佑樘瞬间就明白了,收上来的这些银子也未必都到了自己腰包里,李广还是多多少少留下了一些。
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些草。
李广对这方面还是很懂事的,手底下的人收银子,账单他是亲自来一一比对的,最后自己拿了三成,给手底下人留了一成,剩下的六成都入了朱佑樘的内帑里。
至于那些头铁的人,方法也很简单,就是直接抓捕入狱,你背后的靠山再硬能硬的过皇帝?到时候抓你入狱,随便收罗伪造些证据还不简单,看???????????????你还老不老实。
朱佑樘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初之所以破格提拔李广上台,就是让他替自己背黑锅,揽钱财用的,如今看这样子,李广倒还干的不错。
李广一看自己的主子神情,就知道这份内帑账单,皇帝看了很开心。
“万岁爷,据手底下的人说,这几天各部官员频繁出入阁老的府邸,不知道他们又在谋划些什么。”
“还能谋划什么,让朕罢休内市,早立太子。既然他们又闲下了,那就再给他们找点儿事情做。”
在弘治元年底,朱佑樘曾命吏部、兵部以及两京、五府、六部、都察院等衙门堂上官及在外镇守巡抚二司,知府并分守守备将他们的职名,和们为官的年月、户籍,当过哪些官,都粘于文华殿以便自己观览,而且每个季节都揭贴换上新的。
如今夏季以过,新的名单还未贴上文化殿便先送入朱佑樘手里。朱佑樘翻开这份大名单,新递补出现的一个人名字,让他心神一震,这人就是历经四朝,担任两朝首辅的杨廷和。
杨廷和,字介夫,号石斋,四川成都府新都人。杨廷和年少成名,十二岁时乡试中举,成化十四年,十九岁时中进士,授官翰林检讨。正德二年拜少傅兼太子太傅,正德七年出任内阁首辅,在嘉靖帝未临京师时,总览朝政。
当然他现在还只是一个翰林检讨,自己得重点提拔一下,以后也好接这帮老臣的位置。
“就让他们编写先帝实录吧,传旨,命内阁首辅刘吉总裁纂修先帝实录编写,英国公张懋负责监修,詹事府詹事丘濬、少詹事汪谐、韩林学士刘健担任编修副总裁,有个翰林检讨叫杨廷和,让他也参与编写吧,剩下的编写人员让他们看着定吧!”
自此,明宪宗实录于弘治二年开始纂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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