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我……我叫秋月。”
说完名字,她匆匆跑了出去。
到了后院门外,瞧见另一丫鬟伴着邱全,她停了一下欲言又止,终还是跑了出去,先请郎中。
过得小半时辰,郎中才被请来。
这郎中年岁不小,约过古稀,背着药箱,还带着孙女。
请到后院房里后,先是给蔡夫人把了脉,又看了看她气色。
更让他孙女检查了蔡夫人的肚子与私密部分。
片刻后,他到房外,与江陵说道:“蔡夫人是动了胎气,并无多大问题,只要安心静养待到足月,应会母子安全。”
想来是人参精的根须起了作用,将胎给稳了过来。
江陵:“像蔡夫人有四个月身孕的,平时当要注意些甚么?”
老郎中:“莫要再出去颠簸了,蔡夫人从京城回来,这路途上百里,这次能稳住胎气,也着实是侥幸。另外,蔡夫人这身孕可不止四个月了,以老朽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起码有近六个月了。这般时候,胎儿已经成形,万不可再行劳累颠簸之事。”
江陵让老郎中将一些注意事项以及饮食建议,都写了下来。至于安胎养胎的,他说白天就已写过,无须再写。
送走了老郎中后,江陵又叫来秋月,问她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月虽把之前所见当成了错觉,可内心里对江陵还是怕得很。
被他一追问,就一五一十将邱管家安排她做的事给说了出来。
话说今天下午的时候,这老郎中的确来过一次,他看诊之后,就开了一副养胎药,让夫人连用六付。
那养胎药自然是没问题的,关键是今晚上熬药的时候,邱全过来了,给那药里加了几片夹竹桃的叶子。
要知道夹竹桃的叶子,那是众所周知有毒的,《岭南采药录》里还记载,多用与堕胎之用。
这养胎的药,加了堕胎的药,秋月熬药的时候,就有些慌了。
要知这可是给夫人熬的药,怎能如此?
可邱全却警告她,要她按吩咐办事,若不然,定将她卖到窑子里去。
秋月到底是惧怕邱管家父子的,
蔡夫人虽然是主子,可这么多年来主子很少回来,在绝大多数的丫鬟仆人心里,邱管家父子才是这里的主人,积威很重。
被他一恐吓,秋月也就只能按照吩咐行事。
待她将药熬好之后端到房里,一出来,她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一方面她很想告诉夫人,这药不能喝,另一方面,她又怕自己说了之后会被邱管家父子真的卖到窑子里去。
心里七上八下的,她难下决定。而这,也正是有了江陵来的时候,见她站在房门口发呆的一幕。
“此事虽非你所为,但你也脱不开干系,夫人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少不得要拿性命来填。那邱家父子到时候只要将事情全怪在你身上,你区区一个丫鬟,必将百口莫辩。发生了这种事,你该是第一时间告知夫人才是。你不告知夫人,反而听从邱全,助纣为虐,此等行为堪称愚蠢。”
秋月哭着跪地,请求饶恕。
江陵则将郎中给的注意事项交给了她:“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夫人的以后生活起居就由你负责了,你就是这个蔡府的新管家。”
秋月一愣,又受到惊吓一般连忙摇头:“奴婢……奴婢不成的。”
江陵:“说你成,你就成,不成也成。”
秋月:“奴婢若当管家,那邱老爷他们……”
原来她也不是不想当,而是不敢当。
江陵拍拍她肩膀,忽然笑了:“邱老爷他们?你不是知道么?”
秋月表情忽然变得惶恐,就如见鬼一样,猛然后缩。
江陵未理会她的惊讶,错身而过,离开后院,临走时说道:“记住我的话,从现在起,你就是这里的管家。好生照顾你家夫人,若是再有二心,我不饶你。”
秋月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拜他:“奴婢绝不会生有二心……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