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她?
高敏月就是高敏月,无论在何时何地都狂妄自大到认为谁都能被她拿捏。
冷冷朝那两人瞥了眼,俞青芜看向有些尴尬的荀嬷嬷,淡淡道,“荀嬷嬷,咱们绕道吧。”
“行。”荀嬷嬷点点头,领着俞青芜从假山后的小路绕回了青宁院。
一进院门,她就忍不住开了口,“这叫什么事儿啊?一个低贱的渔家女,还是个寡妇,竟敢那么折煞姑娘你?”
荀嬷嬷气愤极了,好似高敏月羞辱的人是她自己。
俞青芜坐在案前翻着一本介绍虫类的书籍,见荀嬷嬷为自己打抱不平,诧异之余,心里头忽然有些感动,“荀嬷嬷不必生气,我不会去伺候她的。”
她伸手拍了拍荀嬷嬷手背,泛白的唇微微上扬,眸色里却是冷锐,说道,“您放心,我能对付她。”
“咳……”
话音未落,一阵酥痒从喉咙里划过,俞青芜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荀嬷嬷见状,顿时皱了眉,说道,“坏了,肯定是昨儿夜里着凉了。”
“姑娘您等着,老奴这就去请府医。”
话毕,荀嬷嬷便急匆匆的踏出了房门。
俞青芜坐在原地,托腮盯着书页上的螳螂,忽然想到了什么,眉眼逐渐幽暗。
想让她伺候?那就尝一回做蝉的滋味吧。
也让谢锦宴那混账知道,自己并非逆来顺受的,他敢在萧师兄面前叫她难堪,她也会以牙还牙。
从匣子里取出一张宣纸,俞青芜迅速写下一封信。
趁荀嬷嬷还未回来,俞青芜从后门出了太子府,在街上找了个小乞丐,让他把信送到荣国公府去。
街道上熙熙攘攘,小乞丐雀跃的身影淹没在人群里。
俞青芜望着那悠长的街道,淡淡笑了笑,又折回太子府。
她刚进门,荀嬷嬷就领着府医来了,与此同时,谢锦宴也赶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荀嬷嬷添油加醋的说了些什么,谢锦宴的神色有些愧疚,尴尬……
府医离开后,他立刻将荀嬷嬷也遣了下去。
然后欠身坐到床前,轻握住了她的手,温声询问,“怎的没见孤也不知回来?头疼不疼?”
“着凉而已,殿下不必紧张。”俞青芜抽回手,回得极冷淡。
见状,谢锦宴微微一怔,稍微顿了下,柔声解释道,“阿月来得突然,原定的是两月后,但她家中出了些变故,因而便提前到了。她是个小姑娘,孤,总不能深更半夜将她一人扔在城外不管。”
“与我没有关系。”俞青芜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说道,“你放心,等我好些了,就过去伺候她,必然将你那心上人伺候得周周道道,绝不叫她受半点委屈。”
说着,俞青芜眼泪便掉了下来。
鼻息间也发出低低的抽泣,听着就是在哭。
谢锦宴怔住了,他唇线紧抿,有些尴尬,“你……听见了?”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碰巧从净房里出来碰上了,没有故意偷听你们讲话。”
俞青芜拉了被衾将脑袋蒙上了,带着浓郁鼻音,低声赶人,“你出去吧,我不太舒服,想睡会儿。”
小的时候,俞青芜每回哭都是捂在被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