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人合奏,一曲《广陵散》在殿内悠扬。
俞青芜托腮靠在案几上,面无表情的瞧着那琴瑟和鸣的二人。
殿内,众人皆是陶醉。
唯独六公主谢瑞知,她不知何时挪身到了俞青芜身旁,一脸鄙夷的看向正大出风头的秋十一娘,带着怒气安慰道,“嫂嫂,你莫要生气,那秋十一娘就是爱出风头!成日里就会些青楼做派!皇兄才不会喜欢她呢!皇兄不过是瞧着母后也在,给她些颜面罢了。”
谢瑞知咬着牙,越说越恼恨。
相比之下,俞青芜反倒显得很平静。
她侧过头,笑看着谢瑞知,摊摊手道,“我不生气,倒是六公主,你很讨厌那秋十一娘么?”
“我可听闻,她乃是京都第一才女,人缘儿好得很。”
“才女?也就是秋家花钱砸出来的罢了,成日里不知检点。”谢瑞知噘着嘴,满眼愤愤,又小声咕哝,“偏偏母后和徐家哥哥还有京都里那些人都瞎了眼,真当她是个宝贝……”
闻言,俞青芜没有答话。
只淡淡看了谢瑞知一眼,轻拍拍她的肩头,算是给她宽慰。
二人言谈间,弹奏已经结束。
秋十一娘落落大方地朝众人行了一礼,又坐了回去。
谢锦宴也不紧不慢走了过来,见谢瑞知占了他的位置,便瞪了她一眼,命令的口吻道,“谢瑞知,这里是你坐的地方吗?坐回去!”
“这里自然不是我坐的地方!合该是那秋十一娘来坐!”谢瑞知气鼓鼓的,想都没想,便阴阳怪气说了一句。
谢锦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解释什么,只指了指远处席位,又说了一遍,“坐回去!”
见哥哥这样凶自己,谢瑞知更委屈了。
她红了眼,却在努力克制着情绪,又回谢锦宴道,“你可知那些女眷都在说什么吗?她们说你太荒唐,得不到秋十一娘的青睐才故意诋毁,如今人家勾勾手指,你便像狗一样爬过去!”
“谢瑞知!”谢锦宴厉声打断了她,深吸了口气,直接将人拽了回去。
却又忍不住朝谢瑞知偷偷看去,只见谢瑞知在那处抽抽搭搭的。
是了,一个过去时常欺负自己的人,如今却得到了兄长和母亲的青睐,这换谁能不委屈?
谢锦宴叹了口气,垂眸没有说话。
俞青芜端起一碗茶水递到他面前,问道,“殿下何不与六公主说明?”
“她既看不明,又何必多说?”谢锦宴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语气道,“瑞知性子太直,若什么事都与她说了,难免坏事。”
“唯有看到了结果,她才会明白一切……”
说话间,谢锦宴眸光缓缓挪到了对面的谢启云身上。
谢启云神情里已是藏不住的怒火,回过头见谢锦宴在看他,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咬了咬牙,低声对尤婉婉道,“我去如厕。”
话落,他便踏出了大殿。
没得一会儿,秋十一娘也被皇后差遣去凤藻宫‘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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