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沈燕欢还未来得及反应,高大的身影缓然踏出。
那张与魏景帝生得是有三四分像的面庞,流露出浓烈的杀气。
看到谢锦宴的一瞬间,沈燕欢都懵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派到东宫的眼线明明告诉她,昨夜俞青芜与太子大吵了一架,二人多半是要决裂的,太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谢锦宴的出现,让沈燕欢措手不及。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那缓缓走近的男人,嘴唇剧烈颤抖着,刚才还得意的面容更是惨白。
谢锦宴欠身坐到了殿内的太师椅上,一双凤眸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寒声问道,「沈宝林方才说什么?孤不是父皇亲生的?」
「贱妾……贱妾只是和太子妃开个玩笑而已。」对上谢锦宴那刀子一眼的眸光,沈燕欢吓得眼泪都要滚出来了,几乎想都没想,便冒出这么个极其离谱的理由的。
谢锦宴冷嗤了声,没答话。
只悠悠看向俞青芜,笑道,「对了太子妃,方才孤好像还听见沈宝林说什么,你母亲已死,叫你不要再揪着此事,此话何意,难道岳母的死,与荣国公府有关?」
「还有啊,让荣国公把持朝政又是什么意思?」
「沈家……是想谋反吗?」
谢锦宴声音淡淡,说到最后脸上的笑意已逐渐凝固,只用一种极阴戾的眼神看着沈燕欢,一字一句,「沈宝林,我谢氏的江山,何时轮到你们沈家来把持了!」
嘭的一声巨响!
沈燕欢吓得剧烈一颤,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吓得泪眼婆娑,连连磕头道,「太子殿下恕罪,妾不过是和太子妃开个玩笑罢了,妾一家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谋反之事。」
分明对方只是个晚辈,但对上那双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睛,沈燕欢便觉得腿软,她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涌。
看着沈燕欢这副惊恐万分,始料未及的表情,俞青芜满意极了。
想当年,这个女人欺负她母亲的时候,可是嚣张得很,母亲会被送给宁王做妾,也少不得这个所谓的姨母一份功劳。
对于害死母亲的人,俞青芜一个都不想放过。
她冷眼扫视着跪在地上的沈燕欢,殷红的唇瓣扬起一抹笑意,未等谢锦宴开口,淡笑替他回了沈燕欢,嘲弄道,「沈宝林,你刚才那般兴致冲冲,疾言厉色的模样可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而且,你不是还说你手中有外祖母写的亲笔信吗?」
眸色一冷,俞青芜起身,狠狠一把从沈燕欢手中夺过了那书信。
沈燕欢下意识的想抢回去,还未靠近,谢锦宴却突然抬脚,狠狠一脚就踹过去。
刹那间,沈燕欢就被踹得口吐鲜血。
她捂住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谢锦宴,惶恐之余,竟是病急乱投医的威胁起谢锦宴来,厉声道,「太子殿下,我怎说也是你的庶母,便是审问用刑也轮不到你,你……你敢逾越。」
「逾越?沈宝林脑子似乎不太清醒?孤乃太子,乃东宫之主,按照我大魏律法,不仅孤可以处置你,便是孤的太子妃也有权力将你处死。」